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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蕴吩咐了人前去一趟蔺宅,取一套蔺奕湘的衣裳来。

她府里并没有蔺奕湘能合身的衣裳。

时蕴将人安排去了温汤池沐浴。

将一切都安排妥善后,她才得空将塞到袖中的纸团拿出来看了一眼。

纸张早已皱皱巴巴,又湿漉漉的,即便敞开后,上面字迹也模糊的看不清了。

时蕴不免叹息了声。

“他早不送信,晚不送信,偏偏这时候送来,这不是存心要害我吗?”

知音道:“你少来,他还能预料到信什么时候送到你手里不成?”

实则不然,祝长晋还真就计算好了时候,留了眼线在京都,掐着点,在二人一同在的时候,将这封信送到时蕴手中。

只是而今的时蕴尚且不知,她还在翻来覆去看那几张纸,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蔺奕湘究竟看了多少。

知音道:“你自求多福吧。”

时蕴趁着蔺奕湘洗澡的功夫,去写了封信,站在院中吹了个响哨。

一只信鹰在空中长鸣,盘旋朝着她而来,落在了她伸出的胳膊上。

时蕴将信放进它腿上的信筒中,一边叮嘱:“送去给师兄,越快越好。”

如果是放在之前,时蕴兴许会生出些歹念,比如去偷看蔺奕湘沐浴。

但现在她满腹心事,根本无心去想此事,便只在一旁等着,等到了蔺奕湘出来。

她动了动鼻息:“真奇怪,你都沐浴了,为什么身上还有这股香气?你是被这股冷香腌入味了吗?”

蔺奕湘问:“不好闻吗?”

时蕴:“好闻,好闻极了,我就是好奇。”

蔺奕湘:“我身上的容臭就是香膏的配料,沐浴时泡开,和用香膏同效。”

时蕴一噎,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注意自己形象之人,顿时感觉自己平日里都像玷污了冰清玉洁的蔺相。

她抛开凌乱思绪,搓了搓手问:“刚才那信件看不了了,你可还记得上面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