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起身,想回屋去先休息会。

倏然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今日蔺奕湘是不是来过?”

知音:“是,就早一会来的,我当时急哭了,给他说您被陛下召去了,他脸色顿时白了,二话没说就走了。”

时蕴蹙着眉头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

朝堂上。

皇帝还没现身,诸多臣子交头接耳,无一例外,都是说陛下终于开始为江山社稷考虑了,昨天的折子全给批了。

往日堆上去的,百来本里面也就一两本被批过,足以见得贺岐格外没有耐心,翻了两册最上面的就不看了。

唯独时蕴的,即便压在底下,贺岐也要翻出来看。

倒不是他多在意时蕴的政见,而是时蕴向来有想法都是直接跟贺岐开口,但每日都要交折子走过场,她往往会一番涂涂画画,敷衍着交上去。

本是料定了贺岐不会看,结果他头一个就是把她翻了出来,看见她画的四不像,笑得人仰马翻,哪里还有当皇帝的样。

也不责罚她糊弄,反而享受这种每次打开她折子都是不同画的乐趣。

一般而言,她画什么,取决于当天的心情如何,自然各有千秋。

“时大人,快叫我瞧瞧陛下给你批什么了。”

同僚凑上前来,好奇询问。

时蕴连忙将自己折子揣袖子里,讪笑道:“夸我爱国爱民呢。”

昨日的折子是她自个批的,她自己的鬼画符自己都没忍心看,自然是直接丢到另一边没管。

她心虚的摩挲着指尖,希望他们别认出自己字迹来。

熙熙攘攘中,有道不容忽视的视线望着她,她抬眸,就和蔺奕湘来了个隔空对视。

那张冷峻的脸,不论什么时候都足以颠倒众生,偏生无趣的像个傀儡,属实叫时蕴提不起兴致来。

她龇着牙冲他笑。

“蔺相,陛下给你批什么了?”

有好奇的臣子凑了上去,蔺奕湘的折子本就是双手捧着敞开着的,加上他字数少,那一抹红很是显眼,一眼就能瞧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