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磕磕绊绊问:“大人……您还活着啊?”

时蕴瞪她一眼,兀自坐下,继续啃着桃,看向还瑟缩在一起的几人,“别看了,好端端活着呢,快去做饭来,我都快饿死了。”

几人这才如梦初醒,一窝蜂的出前堂。

知音连忙凑上来,“大人,您怎么回来的?陛下没追究您女扮……”

时蕴捂住了她嘴,比了个嘘,“别叫唤了,他没发现,虚惊一场。”

知音:“您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您直接拖去午门斩首示众了。”

时蕴瞪她一眼,“就不会盼着点我好。”

她瞧着知音手指绞动衣角模样,心里猛然生出不详预感,“你除了给他们发例钱,要他们走人,还做甚了?”

知音抬眸小心瞧了眼她眼神,手指绞得更厉害了,“这不您说给山长传信要他跑路吗?信……已经送出去了。”

她犹豫了一下,竖起两手指,“两时辰前,飞鸽传书,应该已经出京都了。”

“……”时蕴想不明白,“你是说,我前脚入宫,你后脚就忙不迭写了信送去?”

知音点头。

时蕴头一次为这般高效率办事感到头疼。

知音安慰道:“山长名望摆在那,不至于真逃,指不定会派永安王来为你求情。”

时蕴抬头看她,一脸生无可恋。

知音知错垂下了脑袋,嘴里嘀咕,“虽然永安王殿下打小欺负你,但真关乎性命,他没有不来的道理。”

问题就出在这,如果真出了事,永安王作为皇亲能说的上求情的话,可以救场。

可她现在没事了,永安王再来,那就是来拿她寻开心的。

永安王是贺岐表亲,早年协助贺岐夺权有功,赏了块封地,同时他也是时蕴同窗,为人极其不讲道理。

她迄今都还记得,那年冬天祝长晋给她一脚踹河里,美其名曰她身子太弱不像个男子,要多磨炼。

害她裹着被子,打了三天喷嚏。

想起来就觉得牙痒痒。

“你赶紧再传书去,告诉夫子不用管了,千万别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