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出她的心思,叹气道:“你们是夫妻,做事情得考虑他的感受呀!”
这个沉重的话题无论何时都逃避不了,像吸血的蚂蝗吸附在她的脑海,她的全身。
有时候,她想大声宣布她一点也不爱林澈,可以想象有许多所谓“过来人”劝诫“爱不是婚姻的必需品”,甚至包括曾经的自己。
甚至于沈雅琪一脸愧疚地要给她道歉:“燃燃,真是抱歉啊,我先生把林一树的事告诉了林师兄,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要是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她清晰地知道这与她无关,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可能更多。“是我麻烦你了才对。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澈说这事,程律师帮我了大忙。我还要多谢你,谢谢你那天的坚持。”
沈雅琪松了口气,笑道:“你是不晓得,他那天下午可发了好大的火呢,怪我不该插手——”她忽然止声,后悔自己说错话,摆摆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不讲了啦,没意思的。”
“你放心,这不会对我们之间有任何影响。”
没过多久,远在京市的林思远也打来电话,开头便是一阵训斥:“立即停止你愚蠢的行为,不要给我们林家招黑!”
安燃从未见他脸色如此阴沉, 眉宇间仿佛酝酿狂风暴雨。乐呵呵的笑面虎动怒,犹如地动山摇,和他硬刚没有任何好处。
她梗着脖子回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林思远冷笑一声,威胁道:“不要装傻!你要是再和什么林一树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我会让他彻底消失。”
这通狠话的结果就是,号称全国最优秀的刑事律师推脱自己才疏学浅,能力微弱,难以堪此重任,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就连原先的小韩律师,也被说服放弃了这个案子,转头加入王律师的事务所。
一树的脸色愈发苍白,对此抿唇许久,却一言不发。
这几乎毁了他。
安燃非常自责,也非常心疼,让此案真相大白的决心更加坚定。
山雨欲来,她需要采取更迂回的方式,一边私下请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一树,一边绞尽脑汁调查分析玉山案的细节,常常疲于奔命。
有个细节让她一惊,她发现,当年,在法院还未正式出具司法判决之时,暂时关押玉山的看守所,负责人是周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