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得到代理班主任庇护的金荣胆子变得更大了,开始编造各种谣言诋毁秦钟:
“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后院亲嘴摸屁股,还商量好了要一对一地发生性关系呢!”这种无中生有的污蔑让秦钟和香怜陷入了极大的困境。这就太不像话了,竟然说秦锺和香怜两人抓阄决定谁是攻,谁是受。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戳班上那位年长且智谋多端的贾蔷,只因贾蔷与秦钟的姐夫贾蓉关系匪浅,于是他佯装出去小解,“溜到外面,鬼鬼祟祟地将宝玉的书童,名曰茗烟的,召唤至身旁,如此这般煽风点火了几句。”
贾蔷向茗烟下达了战斗指令,自己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妄图撇清责任。而学堂内瞬间燃起了熊熊战火。
此时茗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犹如猛虎扑食般一把揪住金荣,怒喝道:“我们玩闹不玩闹,与你这鸟人何干?横竖又没碰你爹!说你是好小子,有种就出来跟你茗大爷过过招!”吓得满屋的子弟们都惊惶失措,呆若木鸡。贾瑞急忙呵斥:“茗烟,休得放肆!”金荣气得脸色蜡黄,咆哮道:“反了!你们这些奴才小厮竟敢如此嚣张,我定要与你家主子理论。”说着便伸手要去抓打宝玉。秦钟刚转过身,只听脑后“嗖”的一声,一方砚瓦如流星般飞来,他还未及看清是何人所掷,那砚瓦已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贾兰和贾菌的座位上。
这样又把宝玉的亲侄子贾兰和荣国府的近派重孙贾菌卷了进去。金荣成了宁、荣二府嫡系子孙的众矢之的,哪有他好果子吃?可这个小子倒是不知利害,也不怕事:
金荣此时信手抓了一根毛竹大板在握,空间逼仄,人又众多,如何能够挥动长板。茗烟已然吃了一下,叫嚷道:“你们还不赶紧动手?”宝玉身边还有几个小厮,一名扫红,一名锄药,一名墨雨,这三人岂有不顽皮的,一同叫嚷:“这等小妇所养之人!竟然动了兵器!”墨雨随即操起一根门闩,扫红锄药手中皆是马鞭子,一拥而上。贾瑞焦急万分,阻拦这个,劝解那个,可谁又会听他的?局面顿时大乱。众顽童有的帮忙打太平拳助兴,有的胆小躲在一旁,有的站在桌上拍手乱笑、高声喊叫助威:刹那间人声鼎沸。
若非宝玉的成年仆人如同天降神兵般从外面进来制止斗殴,只怕金荣会被打得半死。宝玉见好友秦钟头上被撞破了皮,便如怒发冲冠的猛虎一般,吵着要退学。此事若闹大了,宝玉和秦钟退学,贾瑞又该如何向祖父交代?这个毫无是非观念、只知权衡利弊的市侩之人,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偏袒金荣,变为逼迫金荣:
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来哀求秦钟,又哀求宝玉。起初他二人坚决不从,后来宝玉说道:“不回去也可以,只要金荣赔个不是便罢。”金荣起初执意不肯,后来实在难以抵挡贾瑞的逼迫,暂且赔了个不是,李贵等人只得好言相劝金荣,说道:“本来就是你挑起的事端,你不如此,如何收场呢?”金荣无奈,只得向秦钟作了个揖。宝玉却仍不肯罢休,非要金荣磕头。贾瑞只求暂且平息此事,又悄悄劝金荣道:“俗话说得好:‘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且说金荣因寡不敌众,又加之贾瑞强令他赔了不是,给秦钟磕了头,宝玉这才不再吵闹。
王夫人来到荣禧堂一进门便扑倒了贾老夫人膝上哭的撕心裂肺。老夫人何时见过这样的二儿媳便指着周瑞家的说道:“发生了何事。”周瑞家结结巴巴的说道:宫里的夏公公来要上次的银子,可是政老爷对夏公公说没钱,可是转眼就为春香楼的一妓女赎身了。而且宝二爷在私塾被欺负了政老爷不说去了解下情况还说男孩子要受得住摔打。”
贾老夫人听后,一激动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