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本能的有些不适,这种画面似乎有些熟悉,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却被打断。
“吴邪,我不想做别人的替死鬼,我想有自己的生活,你能帮我向族长讨个恩典,放我走吗?”
邪帝从没见过这样的张起灵,脸上浸满苦涩,扯起的嘴角裹挟着痛苦向他求助。
吴邪突然意识到这个画面为什么熟悉了。
张海客也曾在张起棂面前,这样扮演过小三爷。
张家人是不是个个都有点什么爱演的毛病,就像张秃子、。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身边便掠过一阵迅疾的风,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而起抬腿就往张海岳脸上踹,
张海岳脸色骤变,只来得及抬臂架在脑袋上方,硬生生被踢的单膝跪地连地面都微微的凹陷了几分,
张起棂平稳落地又当胸一脚将人踹出了五米开外,脸色冷静的可怕声音却低哑骇人,
“他不能。”
王月半闭眼抹了一把脸,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作孽啊。
张海岳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低笑着抹掉唇边的血迹看向小三爷,
他不说话,只是笑,笑的像是他才是赢了的那个。
“还看,还看!”
王月半眼睛都要翻过去了,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吴邪:....?什么鬼啊,他今天连长了眼睛都是错是吧。
但吴邪才不管,他有什么说什么,说的还很大声,
“小哥脾气真好啊,当年张海客这样玩儿差点被我弄死,小哥就只是踢了一脚,真是世界第一的好脾气,怪不得总被张家人欺负。”
几步开外的张起灵突然定在原地没了动作,
张海岳脸上的笑缓缓消散,看着小三爷就差把【你是脑子有病还是眼瞎】挂脑门儿上了,
诸葛肥龙缓缓偏过头盯着吴峫,
盯得人直发毛,
“我又哪儿错了?我今天呼吸都是错是吧,你看我不顺眼你直说。”
“我去你大爷的吴邪,你个孽畜,再操心你老子跟你姓。”
胖妈妈在小天真一无所知的视线中比了两个国际友好手势。
王月半今天也没搞懂小三爷是真傻还是假木头。
“张家所有人都开始过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也是,张海岳。”
张起棂的嗓音依旧干涩,只是语气平稳了许多,他撂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向吴峫牵起他往寺外走。
待在吴邪身边久了,他开始能理解张海岳一辈子活在阴暗处的不忿和怨怒,能理解看到他被人所爱时不由自主产生的怨恨与嫉妒,他明白他的苦痛。
但唯独,吴邪不行。
一丝一毫的目光,一点一滴的友善都不行。
哪怕,吴邪这一切的情绪根源,其实都来自于他。
他无比清楚,只是无法放任。
小三爷杭州蛊王的名号名不虚传,但铁木真的代称也同样响亮。
他不懂,也不是不懂,只是对张起棂太有信心,
觉得那样世俗的情绪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只是吴邪忘记了,
他早就被爱充盈疯狂的长出了血肉,从一尊冰冷的石像变成了七情六欲皆有的人。
“孩子只是缺心眼儿没这根筋,你悠着点儿啊小哥,别把人搞坏了。”
胖子大着嗓门儿说完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骂了声晦气。
吴月半,难听死了。
“我记得张海客安顿他们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到了家产,而且有些特殊人士得到了更多补偿。”
“小哥,你们看起来关系挺好啊,他这么玩儿都没事儿。”
小三爷一路都在叽叽喳喳。
张起棂拎着人走到了温泉边上,脑子里忽然闪过黎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吴邪你他妈恶毒的阎王背后都得纹你】
哪里恶毒了,这么善良,张家族长感到不解。
他这么想着,可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掐着腰把已经半裸还懵逼着的小狗崽子放进水里,而后贴上去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有些事,既然没那根筋,就身体力行的说个明白好了。
于是,吴邪在那天晚上,反复的被上了一夜名为“吃醋”的课,
以至于第二天小三爷收到了更多的,坐月子带孩子的自荐短信,
至于始作俑者是谁,大黑耗子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