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问一下，校长，爸爸是否可以转到霍格沃茨。这样他在圣芒戈就不会孤单一人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对办公室里这位认真的年轻女巫微笑，但他心里很纠结。满足谢诺菲留斯的女儿的愿望很容易，但如果其他学生也提出同样的要求怎么办？他不能把霍格沃茨变成医院。这不仅会危及学校的安全，而且波比也会很难救治这么多人。她已经很紧张了。

小主，

另一方面，众所周知，他的凤凰社成员在这里而不是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再多一个不会引起太多怀疑——尽管公众可能会认为谢诺菲留斯也是凤凰社的成员。这可能会让他和他的女儿处于危险之中。最终，这将由《唱唱反调》的主编来做决定。他点点头。“今天晚些时候，我会问他是否想搬到霍格沃茨，洛夫古德小姐。现在你去圣芒戈医院吧——他会等你的。”前提是那人伤势没有阿不思预想的那么严重。这不太可能，除非谢诺菲留斯加入了战斗。当然，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可以用我的壁炉，”他补充道。“那会为你节省一些时间。”

“谢谢校长！”洛夫古德小姐对他微笑，鞠躬，抓起一些飞路粉。几秒钟后，她就消失了。

老巫师继续微笑了一会儿，然后向后靠，叹了口气。又一个家庭受到战争的伤害，他们正竭尽全力应对。现在汤姆知道了他和哈利的关系，阿不思就必须重新调整计划。如果西弗勒斯成功赢得了黑魔王的信任……食死徒伤亡惨重，黑魔王的核心圈子里肯定会出现一些空缺。

壁炉上的咒语提醒他，下一位访客即将进入他的办公室。时间刚刚好。他挥动魔杖，打开了飞路连接。一秒钟后，莱姆斯走出壁炉，擦去身上的烟灰。“校长。”

他看了一眼钟。“下午好，莱姆斯。请坐。”等年轻的巫师坐下后，阿不思问道：“家里怎么样了？”

莱姆斯一时显得有些困惑，这让阿不思明白，这位巫师仍然觉得自己是格里莫广场的客人——莱姆斯几乎一生都是被排斥的，被当作黑暗生物而遭到排斥，这给他留下的伤疤比他脸上的伤疤还要多。阿不思仍然希望小天狼星能够帮助他的朋友，但战争的必然性再一次为他提供了微不足道的机会。至少如果莱姆斯按照阿不思的计划行事的话。

“但对于唐克斯一家和我来说，目前没有人在那里，”莱姆斯说。他不必告诉阿不思德拉库尔一家和德艾格尔一家，那些还活着的人在哪里。也不必告诉小天狼星在哪里。韦斯莱一家也搬进了霍格沃茨，亚瑟、珀西和比尔在那里接受治疗。“但我们已经为他们回来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来。”

“这取决于他们，但是，因为他们是法国人，我怀疑即使遭受了这样的损失，他们也不会停止这场战争。”阿不思冷笑着，但他为法国人的活力感到高兴——英国现在需要它能得到的所有帮助。“但让我们谈谈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

另一个巫师朝他点点头。他看上去很疲惫，但很坚定。离满月还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所以这与他的诅咒无关。

“黑魔王已经失去了很多追随者，包括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我希望他能加强在英国和国外的招募力度，以弥补这一损失。我们不能让他毫无抵抗地这样做。”

“你认为他会再次向狼人求爱，并希望我阻止这一切，”莱姆斯说。

“不。”阿不思摇了摇头。莱姆斯在英国狼人中并不受欢迎。许多人羡慕他在霍格沃茨的教育，或者嘲笑他隐瞒自己的痛苦这么久。“我希望你去阿尔巴尼亚。”

“阿尔巴尼亚？”年轻的巫师一脸疑惑。“我对那边不太熟悉。”

阿不思知道这一点。他希望阿不福思的“朋友”能帮忙。“但你很熟悉谁，我猜伏地魔在该地区的主要特工是谁。”

莱姆斯瞪大了眼睛，他的声音听起来几乎像咆哮。“彼得。”

阿不思点点头。“自从黑魔王回归以来，彼得·佩蒂格鲁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英国，他以前去过阿尔巴尼亚。”佩蒂格鲁就是从那里得到黑魔王阴影的人。作为年轻的迪戈里先生的凶手，阿尼玛格斯对黑魔王的事业来说是一个政治负担。阿不思想，把他送到国外最符合汤姆的目的，而且阿不思在希腊的一位朋友报告说，有一个人的描述符合叛徒的描述。“他可能会叫他回来，但黑魔王需要魔杖，而阿尔巴尼亚和希腊北部到处都是雇佣兵。”

“我会找到那只老鼠的。”莱姆斯现在肯定在咆哮。

“只要小心一点——可能还有其他特工。还有间谍和叛徒。”

莱姆斯嗤之以鼻。“那就和英国一样。我可能不太熟悉阿尔巴尼亚，但我熟悉雇佣兵。”

阿不思当然知道这一点。众所周知，许多狼人，那些家庭不愿意或无法养活他们的人，都选择了这种生活。被视为危险的黑暗生物对大多数雇佣兵来说并不是什么缺点。他点点头。“我想让小天狼星和你一起去，但是……”

“……他不会离开哈利。”莱姆斯替他说完。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阿不思知道小天狼星丢下哈利去追捕小矮星彼得是他最后悔的决定之一。

尽管阿不思不愿意承认，但作为威森加摩的一员和布莱克家族的族长，小天狼星现在在英国是被需要的。远比莱姆斯更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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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她感觉非常怀旧，赫敏·格兰杰一边想着，一边和罗恩一起走向格兰芬多宿舍。熟悉的走廊、移动的楼梯，甚至气味——都让她回想起在霍格沃茨的时光。大部分都是美好的回忆。

但她也几乎痛苦地意识到，那段时光已经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工作服。她不是回宿舍，而是来探望。她没有背满满一包书，而是带着装有武器、弹药和炸药的魔法口袋，同时警惕伏击，她的魔杖随时准备施法。

她不再是那个五年级毕业就离开霍格沃茨的女孩了。她再也不会是那个女孩了。尽管拉文德和帕瓦蒂表现得好像她仍然是她们的室友。

他们到达了格兰芬多塔的入口。这幅画让他们通过了，但接下来，它可能会允许所有拥有正确密码的人进入。

“大家！罗恩和赫敏来了！”帕瓦蒂朝公共休息室大喊。休息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大喊声，所有人都跳了起来。令赫敏惊讶的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并没有冲上去围住他们，而是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赫敏意识到，他们看到她后就停了下来。当然，作为格兰芬多的学生，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围住了他们四个人，离得太近了，让她感到不舒服，同时问了很多问题。

“喂！你们这群人！”罗恩喊道。“往后退一点！”

兴奋的学生们花了好一会儿才退去，冷静下来。赫敏认为，这比哈利的一些冒险经历还要糟糕。她不再确定来这里是不是个好主意，尽管她必须和学生们谈谈。但她现在不会放弃。这是她欠他们的，也是她欠她的朋友们的。

一道快速的扩音咒让她的声音盖过了仍在继续的窃窃私语。“请听我说。是的，我们打败了魔法部的食死徒，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已经知道许多傲罗和魔法师死了，还有更多的人被施了咒语。他们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迪安·托马斯和玛丽·史密斯在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战斗中丧生。坦妮娅·丹内尔、西莫·斐尼甘和我们小组的另外两个人受伤，目前正在接受治疗。”格兰芬多们再也笑不出来。她意识到，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会失去家人。但他们应该听到朋友和格兰芬多同学的死讯。

“你杀了莱斯特兰奇吗？”纳威问道。她没有看到他加入人群。

“西莫和其他人咒骂她的时候，我开枪打死了她。她的盾牌一失效，她就倒在了火里，然后就死了，”赫敏说。

纳威慢慢地点点头，但是看上去并不高兴。

“我们把她逼入绝境，但她还是杀死了我们和法国人中的几个人，”她补充道。以防内维尔想亲手杀了她。“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斗。”然而，她又补充道。

“你和黑魔王战斗了吗？”一个小男孩问道。

“不，”赫敏说，“他不在魔法部。罗恩见过他。”

男友看了她一眼，然后苦笑道：“我可没说我和他打过架。他和他的食死徒追着我和哈利，我们试图逃跑。我们没有逃跑，但设法活了下来，邓布利多救了我们，还干掉了一两个食死徒。”他哼了一声。“他们在霍格莫德村放了厉火，但校长在太多建筑被烧毁之前把火扑灭了。”

这让很多学生都打了个寒颤——大部分是年纪最小的，也有年纪最大的，赫敏注意到了。他们可能是最容易受影响的，还有那些在 NEWT 防御课上读过《厉火》的人

“你杀了多少食死徒？”一个三年级学生问道。他让赫敏想起了丹尼斯·克里维。

她早就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这也不重要。在战争中，重要的是你在战斗中实现目标。为此，你们需要共同努力。”

“但你杀死了食死徒！”

“是的。”她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不过我没数过。”而且她也不知道她杀死的人中有多少是食死徒。

“杀死食死徒不应该是主要目标吗？”一个年长的学生问道。

“通常只有一个目标。这取决于任务和战斗。”

“除非他们全部死掉，否则我们不会安宁，”纳威说，“所有食死徒和黑魔王本人都要死掉。”

赫敏同意他的说法，但她不会这样说。这听起来太嗜血了。

“要么死，要么进阿兹卡班。”罗恩说。

“他们已经从那里逃过一次了。他们还会再来的。”纳威怒视着罗恩。

“我们当然不能再相信摄魂怪了，”赫敏说，“阿兹卡班严重依赖摄魂怪来阻止囚犯越狱。”

“我怀疑威森加摩无论如何都不会对食死徒仁慈，”罗恩说。“魔法部有那么多人被杀或被诅咒，他们不会再仁慈了。”

“在食死徒袭击威森加摩之后，”她补充道。

“既然你已经与魔法部结盟，你会返回霍格沃茨吗？”

这个问题出自费伊·邓巴之口，赫敏差点儿皱了皱眉。“战争需要我们。我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不过这取决于他们。”科林和丹尼斯在这里会更安全，他们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等待枯萎咒的解药。但她怀疑这两兄弟会想“抛弃”他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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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我还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或者她最后是否还活着。

但是，赫敏想，她知道自己不会回到霍格沃茨了。她不再适合这里了。她组织并领导了反抗军。参加了战争。杀死了数十人。她，又要回去当学生了？宵禁？听斯内普责骂她是格兰芬多和麻瓜出身？处理所有那些琐碎的青少年戏剧？

不。她不会这么做的。她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

哈利·波特看着教父在床前走来走去。来回走动。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他可能很快就会变成大脚板。从某种意义上说，小天狼星也被关在笼子里。这是哈利的错。

“你知道，你不必留在英国。你可以和雷木斯一起去追捕小矮星彼得，”他最后说道。当然，他会想念小天狼星，但他的教父会更开心。

小天狼星停下脚步，盯着他。“什么？不，我不能。”

“我在霍格沃茨会很安全。”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我对此表示怀疑。”

哈利耸耸肩。如果他和伏地魔在脑海中相遇，似乎没有人能帮助他。“我知道你想追捕叛徒。”他想亲自做这件事，但战争需要他。

他的教父叹了口气。“是的，我想去。但是这里需要我。而且不只是因为我的教子有自杀的勇气，”他笑着补充道。他摇摇头，继续说道。“不，阿不思在威森加摩需要我。还有我们的法国朋友。显然，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名外交官和政客。真可惜！”

哈利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但是，哈利，我也会为了你留在英国。我曾经为了追赶虫尾巴离开过你，我们都知道那会造成多大的麻烦。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他咧嘴笑道。“所以，别再说我离开的事了，好吗？”

“好吧。”哈利听闻这话，心里不禁高兴起来。

小天狼星没有继续踱步，但哈利看到他的教父在打拍子。他正要告诉他换成兽脚去跑步，这时门开了，一个金发男孩出现了，四处张望。

“你好，卢娜。”哈利认出了金发姑娘后说道。

“你好，哈利。你好，博德曼先生。”拉文克劳说道。

“我不是斯塔比·博德曼，”小天狼星说。

“他真的不是。他的歌声太难听了，会把人和害虫都赶走，”哈利说。“卢娜，这是我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天狼星——卢娜洛夫古德。”

“啊，当然了，”卢娜微笑着走了进来。哈利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只是在逗他们玩。

他看了小天狼星一眼，耸了耸肩。比起被误认为是一位已故着名歌手，还有更糟糕的命运。

与此同时，卢娜正往床底下张望，并掀开哈利旁边的床单。

“啊，洛夫古德小姐，我们可以帮您吗？”当金发男孩开始拍打床垫时，小天狼星问道。

“哦！”她转过身，然后点点头。“是的。这里的床舒服吗？房间有多棒？”

“这个房间有多令人兴奋？”小天狼星的声音和哈利一样迷茫。

“是的！”女巫跳了起来。“我在为我爸爸找一张最好的床！他要从圣芒戈学院搬到霍格沃茨，我不想让他在康复期间感到无聊。”她睁大眼睛看着小天狼星。“不过我想如果他和一位着名歌手和大难不死的男孩同住一个房间，他会看到很多追星族偷偷溜进来。”

“追星族？”哈利问道。

“想和着名巫师睡觉的女巫，”小天狼星说。

哈利反驳道：“我知道追星族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的教父反驳道。

“我不是追星族，”卢娜说。“我是个找床伴的人。”她看着哈利。“不过我想我可以当个追星族。”

小天狼星咳嗽了，哈利怒视着他。

“我觉得这个房间很适合爸爸。你很有趣。我会通知校长的！”女巫跳出了房间。

“也许英国真的不需要我，”小天狼星沉思道。

“你不能让我和她或者她的家人单独在一起，”哈利怒视着他的教父说道。

*****

“我的心与你同在。”

讲完后，阿不思·邓布利多又笑了一会儿，然后向后靠，叹了口气。他以前也这样做过好几次。以防他的下一个错误是最后一次。他在霍格莫德差点就成功了。非常接近了。

不过，他再次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侥幸逃脱。而是因为魔法部发生了变化，不得不调整一些计划。他用魔杖召唤了两个小瓶，打开了瓶子，让里面卷曲的银色丝带消失。然后，他用魔杖的尖端触碰太阳穴，抽取了他想要的记忆的副本，将它们存储在两个小瓶中。

有一会儿，他把它们握在手里，仿佛能掂量一下里面的东西。这不是他的遗产。这甚至不是他的遗嘱。这只是一个预防措施。不过，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预防措施。他希望自己永远不需要它。或者说，他希望永远不需要它。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西弗勒斯正在与黑魔王会面。这次会面比阿不思预想的要长。这可能是个好兆头。或者这可能意味着西弗勒斯被发现了，现在已经死了，或者希望自己死掉。在这种情况下，阿不思希望这位年轻巫师自己的预防措施能奏效。死亡只是下一次伟大的冒险，但没有人应该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磨之后开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