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一脸不屑地大娘,忽然变换表情,语气中难掩兴奋,“我也是听别人说,杨花的那口子脑子有点毛病,平时看着挺好,要是发起病,会到处咬人,跟个野狗似的,可吓人了。”
年轻婶子捂着心口,连声哎呦,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而薛庆有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整个人如溺水一般,喘不上来气。
想想也是,村里嫁闺女,大多数人家要十两银子,杨家要二十两,对方还多给了五两,哪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杨花婆家一定别有所图。
可怜的杨花,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薛庆有吸吸鼻子,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怕别人看出异样。
聊了好一会儿,收了十个鸡蛋,村里人散去,薛庆有赶车离开。
一离开杨花家附近,薛庆有坚持不住,当即垮下脸,心下一片惶然。
薛庆有坐在车上,任由小黑拉着他随便走,他缓了好长时间,才把伤心和绝望压在心底,重新开始吆喝,“收鸡蛋,收鸭蛋~”
王家庄挺大,村民又相对富裕些,不少人家里攒着鸡蛋和鸭蛋,薛庆有一下午耗在这里,收获颇丰。
直到日头西沉,薛庆有不想走夜路,拉着小黑调转方向,早早启程回家。
说来也巧,走到一半,薛庆有正撞上赵叔的马车,马车上坐着薛灿和薛沐两姐弟,他们开心地招手,提前下了赵叔的马车,跑过来坐自己的驴车。
薛灿一坐上驴车,便迫不及待地关心起薛庆有,问今天怎么样。
薛庆有脸上带笑,语气轻松地说起今天的事,先说收到多少蛋,然后说有个妇人手没拿稳,砸了一个鸡蛋,非要他赔,他好说歹说,最后赔了两文钱。
总之一句话,大事没有,都是些好解决的小事,
薛灿放下心,没看出薛庆有的异样,聊完生意,她开心地说起今天刚知道的新鲜事。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归家,到了家门口,薛灿提前下车,从前门穿过去,给薛庆有开门。
邹氏还没走,特意在等大儿子,想着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