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风,日头也挺足,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薛庆有吆喝一声,不少村里人出来凑热闹,问他收价是多少。
最近粮价上涨,加上冬天家禽下蛋少,鸡蛋和鸭蛋的价格水涨船高,鸡蛋五文钱一个,鸭蛋七文钱一个。
至于鹅蛋,因产量太低,根本要不出价。
薛庆有如实说了,他脸上带着笑,努力跟村里人套近乎。
自从跟薛灿一起学做小买卖,到处跑长见识,薛庆有嘴皮子厉害多了,一改之前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性子,虽然还没学会拍马屁,至少学会恭维人了。
围过来的村里人越来越多,忽然有人认出薛庆有,说他之前在王老爷家里当长工。
薛庆有坦荡地回应,“是我,这不冬天农活少,跟家里妹子合伙做小买卖,我替她出来收鸡蛋和鸭蛋,赚点跑腿钱。”
认出薛庆有的那个老爷子挺高兴,想显摆自己知道的多,跟旁人夸起薛庆有,说他年纪轻轻,做事踏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是个种田好手。
薛庆有憨笑着,谦和地搭话,说自己没那么厉害。
旁边一位大娘,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问起薛庆有成婚了没,若是没有,那定亲了吗?
薛庆有心中一紧,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没呢,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听说最近彩礼钱又涨了,大娘,您知道这个村里一般人家要多少吗?”
说起婚事彩礼,周围人更来劲了,七嘴八舌地唠起来。
薛庆有耐心等待,适时插上一嘴,“哎呦,都不少呢,您刚说最高的人家要了多少?”
其实没人提,薛庆有故意问的,混在聊天中,根本没人发现。
还是那个热心肠的大娘,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其余人时不时纠正,最后果然聊到了杨花家。
那大娘说,“要说这两年咱们平头老百姓家里,要彩礼最多的,还得是老杨头家里,整整要了二十五两,比县城里还高,人家可真厉害。”
另一个大娘撇撇嘴,一脸不屑,“厉害啥呀,那哪是嫁女儿,是卖女儿,可怜杨花好好的孩子,到婆家受苦去了,她要是我女儿,我可舍不得。”
一个年轻点的婶子问,“那夫家能拿二十五两银子,家底应该挺厚的,咋能说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