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安息香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宁鸿渊的到来让禇璇安心,禇璇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伏在宁鸿渊怀里呜咽起来。
本来宁鸿渊是准备回府,却在路上碰到了宫里传口谕的禁军,魏帝命他即刻进宫,说禇璇出事了。
他不敢耽误,一路狂奔来到承恩宫。
可入目竟是一片狼藉,和疯狂又脆弱的禇璇。
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穿着冰冷坚硬的铠甲,也顾不得身上带着一身寒气,就想把心爱的人紧紧搂在怀里。
冰凉的触感,让禇璇头脑清醒了一些,她无力地说道:“我好难受……”
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难受,总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宁鸿渊心疼不已,“都过去了,我们先回家好吗?”
禇璇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家里的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何况秦芳的棺椁还放在郡主府,她想回郡主府。
宁鸿渊扯下自己身上的墨色麒麟纹鹤氅裹住禇璇,把她打横抱起,朝殿外走去。
魏帝走过来,见禇璇已经安静下来,对宁鸿渊肃然道:“她的情况不太好,照顾好她。”
宁鸿渊想行礼,魏帝一摆手,示意让其带禇璇离开。
躲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怡妃,看着身形伟岸,且孔武有力的宁鸿渊,她的心像猫爪一样难受,随即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若是宁鸿渊能为她做事,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宁鸿渊带禇璇回了郡主府,又命人回国公府取些日常的衣物。
宁鸿渊卸去铠甲,换上常服,好方便照顾禇璇。
燕南风为禇璇诊过脉后,面色十分凝重,“怎么会这样!”
他没想到宋擎安会这么恶毒,给的解药竟比毒药更毒。
宁鸿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她的蛊毒应该已经蔓延至全身了,而且她的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以后最好不要刺激她。”
燕南风也感到一阵无力,他是大夫,却要看着自己的挚友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再找不到解蛊之法,我怕她撑不到足月而产。”
宁鸿渊仿佛置身于冰潭之中,从头凉到了脚,他后退两步,靠在床边才稳住身形。
燕南风又疑惑道:“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
“有话直说!”
现在任何怪事,都已经无法激起宁鸿渊心底任何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