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转向一旁的玉桃,拳头暗暗紧握,眼神中充满了焦躁与不舍。

予浅浅捕捉到这一细节,嘴角微微上扬,挑了挑眉,似乎已有主意,“那么,便只剩第二个选项了!如今这局面,婚事已无继续之可能。”

她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站在一旁的马二娘和玉桃,冷冷说道:“如果你愿意,在此众人之前,严词训斥马二娘与玉桃,那么,你所欠的粮食,只需偿还五分之一。”

此言一出,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阵阵议论,有的起哄,有的叫嚣着要谢可衡赶紧还粮,更有老者摇头叹息。

念叨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古训,劝说谢可衡暂且放下尊严,向予浅浅道歉,以此了结这段纷争……

面对排山倒海的压力,谢可衡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连连后退几步,一手按住胸口,艰难地喘息着,犹如下一刻就要窒息。

一旁的马二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跺脚。

快步来到谢可衡身旁,急切地劝说,“谢秀才啊,你忘了八月的乡试吗?一旦高中举人,予浅浅她就得改口尊称你为老爷!你一个堂堂男儿,怎能被这等小事折腰,让一个小人得志?”

此刻的谢可衡,心中怒火中烧,而马二娘的喋喋不休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他猛地一挥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够了,马二娘,你先给我安静!”

马二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身形微微一晃,脸上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眼中怒火升腾,犹如被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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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了腰杆,嗓音陡然拔高,犹如夜枭般尖锐刺耳,“哎哟喂,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你冲我吼啥吼,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大少爷呢?”

言毕,她的目光如利刃般转向了一旁静静站立的予浅浅,语气中满是挑衅与不屑,“你呀,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好像全村子就你家那几亩薄田能养得起咱们的谢大少爷?哼,告诉你,就算我们家揭不开锅,也不会在乎多他谢可衡这一张吃闲饭的嘴!”

谢可衡被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语当众揭开家中拮据的真相,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脸颊发烧,心中羞愤交加。

他咬紧牙关,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似从齿缝间挤出,“马二娘,注意你的话语!别再信口开河,污蔑他人!”

可是,马二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的锋利与伤害。

反倒是脖颈一扬,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予浅浅,你可别忘了,我家与族长可是沾亲带故的!你再敢在这里撒泼,信不信我一句话,族长立马就到,到时候看看是谁哭着鼻子回家找妈去!”

话音未落,她更是变本加厉,朝谢可衡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嘴里咒骂道:“呸!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要不是老娘出手,你哪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