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彭家人,但还是不如他们关系那么近,镶在队伍的边上,看别人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
这不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但还是第一次看着棺椁落进葬坑。
我跟着他们一起往燃起的火堆里投黄纸,烈火烤的脸生疼,漫山充斥着悲伤的气息,我用人类共同的情感悲伤,甚至将所能想到难过的事都过了一遍,然终究还是没挤下一滴眼泪。
然后我和父亲给四太爷单独烧了纸,磕了头。
这是第一次与四太爷见面,他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于是还有人在旁边帮介绍我们是谁,来自哪里。
我与这些看似陌生的人其实是亲密无间的亲属,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共同祖先的血脉,我不禁想,再往前的几代,我们是不是有着更多的亲属,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而我们往后的几代,我现在熟悉的亲人,在后代那里是不是也会变得陌生。
回去后,用白酒洗了手,又简单吃了点素餐,就和司机返程。
这两天的行程,我有着颇多的感慨,然当我下了车,看到母亲,这一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出行而耽搁的打针,在今夜继续。
一切都和上次打针时一样,父母困得不行非要陪着打完,想到又要吃碗疙瘩汤,到家就赶紧自己主动泡了一袋方便面。
至于泡开后吃不吃,吃多少,就谁也管不着了。
这样,既放过了父母,也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