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找到彼此,就得到如此不幸的消息,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几个叔叔此刻又都在外地,于是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就落在父亲身上。
好在从这里到扎兰屯也不是很远,开车也就七八个小时就到了。
我家没有车,有车父亲这困魇魇的样子也开不了,直接包了个车,拉着我爷俩出发。
包车的司机和父亲是老相识,起初两人还有说有笑,过了中午,我和父亲就都睡了过去,偶尔醒来听着导航到了某地,再往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出发时,天色阴暗,抵达时,天色阴暗。
同样的阴暗,一个是清晨,一个是傍晚。
父亲不认识前来接待的人,我就更不认识了。
因为是喜丧,也可能是当地的白事风俗,灵堂里的戏班子唱着欢乐的音乐,这些亲戚朋友也完全没有悲伤的情绪。
家族里的话事人,如果没记错应该叫二姑奶,晚上为我们接风洗尘,在饭桌上我与父亲认识了好多亲戚,整个晚上说了超多的话,可惜最后一张脸也没记住。
第二天,又是天色尚早,我迷糊的起来,披麻戴孝,磕头作揖。
彭家在当地是个大家族,送葬的队伍排满了街道,起灵时鞭炮齐鸣,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就坐着车绕来绕去,直到远离城市驶入一座荒山。
我门都已经起得很早出发的很早了,可还有比我们起得更早出发的更早的人将被大雪覆盖的路重新清扫出来。
下了车,这里比市里冷,比家里更冷,羽绒服瞬间被打透,好在有睿智的我该称呼为六大爷的远房亲戚在出发前,用可乐瓶给我灌了一瓶热水,虽然开水倒进去时整个瓶子都同比萎缩了,但好在拧上盖子并没有水漏出来,我将瓶子放在怀里充当热水袋,让我感觉不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