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提,其实是被几个婆子抬着,一丁点儿油皮没伤着,到了馥春院,几个婆子还贴心地替吴二娘整理了一下斗篷和发髻。
被几个婆子架到馥春院,吴二娘有些羞恼,对着替她整理禁步的婆子小声斥了一句:“拿开你的脏手!讨厌。”
抬头看见江氏从房中走了出来,吴二娘想起方才在云起院说过的那些话,忍不住有些心虚。
但看到浣纱没跟着回来,吴二娘咬了咬嘴唇,对着江氏泫然欲泣道:
“夫人,我不过是和三妹妹说了几句玩笑话,浣纱姑姑就把我捉到这儿来了,请夫人放了我了吧,我......我想回屋更衣......”
江氏是多聪慧的人,知道浣纱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江氏闻言也只是淡淡地问道:“你不是陪老夫人一起去了花会?怎么回来的这样快?老夫人呢?”
前几日,吴二娘的亲舅家,也就是阮氏的娘家,着人送了帖子上门,说家里的腊梅开了花,要办花会,特意请了吴府的女眷前去赏花。
江氏冷笑一声,什么劳什子花会,一个被贬无可贬的破落户,还有脸办花会,没得叫人笑话!
可偏偏,婆婆吴老夫人与阮氏的母亲阮老夫人是自小的手帕交,感情深厚,得了帖子非要带着府中的小娘子同去。
若只带吴二娘一个便罢了,吴老夫人还非要吴大娘子同去,说是什么小姐妹一起去,亲戚之间好增进感情......
想到这,江氏眉头紧蹙,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
就那阮家,也算亲戚?
阮氏不过是个妾,便是再如何得宠,那阮家也不能说是吴家的正经亲戚!
只是吴老夫人一贯糊涂,江氏想起婆婆素日里的偏心,当下也是忍不住有些恼怒。
见嫡母脸色不太好,吴二娘一下子就老实了,一改先前的嚣张气焰,低头啜嗫道:
“回夫人的话,我......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来了,祖母她应当还在舅......阮家。”
这样的话江氏如何听不出是借口,当下便冷冷地反问道:“你不舒服,那阮家也不管,就这般由着你回来?他们不觉得失礼?”
不得不说,跟江氏这个嫡母比,吴二娘的心眼就有些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