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蓁蓁绝望地意识到,师父是铁了心要独自留下来了,即便是为了岁岁,今夜他也不会跟她们走了。
白泽依依不舍地看着岁岁,看了一眼又一眼,他伸出手不止一遍地想要抚上岁岁的脸,却又一次次地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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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只是拢了拢岁岁身上的大氅,又整了整她的帽兜,轻声说,“等岁岁清醒过来,她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蓁蓁扶着岁岁,迟迟不愿动身。
海上的迷雾渐渐淡去,白泽忍不住催促她,“快走吧。东岛外的海域离神殿最远,也是结界最薄弱的地方,最迟天亮,就能出去了。”
蓁蓁痛苦地闭上眼,揽着岁岁从岸边一跃而下,冷冽的风从耳畔刮过,刺骨地疼。蓁蓁从未觉得神域的风雪如今夜这般寒意料峭,吹得全身冰凉,再没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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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抚着心口,于暗夜中踽踽而行。寒风中,他紧裹着身上的玄色披风,如一个畏寒的老人,逆风而行。
天空中传来一声嘶鸣,是天马的叫声。叫声由远及近,黝黑的天马在他头上盘旋着,落在他不远处。天马健硕的羽翼划过雪地,钢刃般的羽毛掀起一阵狂风。
洛端从马背上跃下,天马轻踏着马蹄,神色哀伤地看着白泽。
“句辰,你回来得真不是时候。”白泽大声对他说。
天马用灵力传声于白泽,“白泽,我不像叶蓁蓁那么好打发。”
当年他是一匹全身黝黑的天马,几乎游遍大荒,见识过天下的山川河流,日升月落,他自认自己是一匹最有见识的天马。
后来途经东望山,听闻山里有神兽白泽。他不信这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神兽,能天生就通晓天下神鬼之事。
于是他入山寻访,遇到一白衣少年,正是白泽。他更是不屑,稚气少年而已。
他与少年打赌,他能飞上九霄云天,他见过世间万物,绝不是白泽一介少年郎能匹敌。恐怕他扇一扇翅膀,就能把白泽撂倒。
白泽不屑地大笑,说,“你若输了怎么办?给我做坐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