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请府医来一趟吧。”弱柳提议。
崇嫣立马否决,这个时辰请府医来,姜少娴说不定会疑心她受伤的原因,至少要等到明日扯个由头再去请。
今日先忍忍。
沈望月和沈怜月那边来人问候过,崇嫣以受了惊吓已经歇下为由没见,今日,安宁伯府因姻亲荣昌伯府的邀约才去的马球赛,谁知荣昌伯府竟抱着让安宁伯府姑娘帮忙分担公主仇恨的心思,那荣昌伯世子看起来也是知道此事的。
知道,却默认了未婚妻家的姑娘被自家姐妹利用,且事后未有一句道歉的话。
崇嫣想了想,命弱柳送人出院子时委婉地带话,希望沈望月对这门亲事再考虑考虑。
但她也知道,这门亲事是让西厂势力更团结的联姻,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望月等这门亲事也等了三年,不会轻易放弃。
而崇嫣能做的,只是站在同为女子的角度提点沈望月想清楚而已。
弱柳回来后不过一刻,沈溶月的侍婢奉主之命来探望,弱柳又去挡,没过一会儿拿了一卷布匹回来,听说是西北的靛青布,每年出产极少,曾经西北世子的靛青抹额就是用同种类的线织就而成。
崇嫣抚摸着布料:靛青抹额,她逐渐恢复的记忆里霍凛常戴此物,她还拿那抹额缚过霍凛的眼,好让他不在亲吻时盯着她看……
“姑娘脸怎么这般红?”弱柳看着崇嫣突然嫣红的面色紧张不已:“可是这布料有问题?”
她气得跺脚:“姑娘可是救了她,那主仆竟这般不安好心。”
崇嫣忙拉住弱柳,兀自以手扇风:“我没怎么,是天儿太热了。”
“真的是热的。”见弱柳神色狐疑,崇嫣讪讪强调,心中也浮起一丝懊恼,她自诩看过的猪跑不少,可每每忆起与霍凛的吻也总觉得热,甚至不自觉浮起几分羞意。
弱柳拿起靛青布:“这布做一身衣裳倒显得有些料子不足,奴婢便拿去给姑娘裁件心衣并着胫衣。”
崇嫣自然满口答应。
正此时,从靛青布里头掉落一物,弱柳拾起来交给崇嫣辨别,是一瓶伤药。
原来沈溶月送布是为了夹带这个,而此物正是崇嫣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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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晚膳后,崇嫣涂好伤药靠在榻上晾脚,弱柳隐晦地问今夜是否需要人值守。
崇嫣没听懂,愣了愣:“跟从前一个样,在府里就不用了。”
弱柳支支吾吾:“可是姑娘今日不是见了那姓魏的么……”
怎能叫那姓魏的入姑娘闺房如入自家后院一般轻松,他们或许挡不了,但总得拿出态度来,好让那姓魏的知道,女儿家的闺房由不得他来去自如。
“奴婢听府里的嬷嬷说过,男人都负心成性,若是吃到得太容易,便会很快丢弃,姑娘利用那魏凌迟恢复记忆便好,可别轻易把身子给了他。”
崇嫣摸了摸下巴:“……难道这就是他不肯轻易把身子给我的原因?”
“啊?”弱柳大脑一片空白,迷糊了,许久反应过来,原来她家姑娘才是容易负心的那个吗!
自从知道自家姑娘与姓魏的暗中来往后,弱柳便留心过有关魏凌迟的传闻,豪掷千金买醉花坊,还未娶妻就包了花魁,听着如何都不像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
怎么到了姑娘这儿却是另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