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江妍心的一巴掌不仅扇懵了江知行的脑子,还让他的内心沉入万年的冰窟,一块本就千疮百孔的内心,在此刻碎成渣。
只是他仍不甘心,不明白他明明是在帮助母亲脱离苦海,她为什么反过来怨怼自己的儿子,让她知道这一切呢?
江知行就像身处迷雾,这些年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彻底被撕破那层薄弱不堪表皮血淋淋地展示在他眼前。
他想给自己洗脑,母亲心里有他,是在乎他的言论和想法,可又清醒的意识到。
江知行啊江知行,你在你妈眼里,没有她可笑的爱情重要呢。
你只是个工具,一个集团需要的继承人工具。
她待你像在完成任务,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真正的母亲是像贺逍的家庭……你承认吧,你嫉妒贺逍,嫉妒他有个事事为他着想,会因为某一件小举动就夸他的母亲,那才是母亲该有的模样。
这一刻,江知行觉得自己从细胞到血液皮肉都是那么的肮脏。
江妍心就是清醒的沉沦,她怨怼一切,不敢对江瑾聿动手撕破脸,却敢将矛头指向她,因为她坚定的认为,江知行不会离开他。
无论有没有这场闹剧。
江知行这一刻身心俱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傻逼的是我,是我想要拉你脱苦海,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执念太深。”
江知行像个提线木偶,双目猩红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眼泪夺眶而出。
他就像站在万丈悬崖边的人,他想要求得一生生的希望,可死神却对他步步紧逼,叫嚣着撕碎他。
“你敢现在告诉我,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又满怀爱意生下的我吗?”江知行颤抖着问。
江妍心却怔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又恍若隔着天堑的儿子,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一幅幅画面在眼前浮现。
和谢霖结婚非她所愿,她被父亲逼迫着联姻。
可婚后一月她就发现自己怀了孕,按照怀孕的时间推算,是在结婚的时候怀的。
她心里又惊又惧,惧是因为婚前一晚,她和江瑾聿意外有了那么深入的交流。
她想要偷偷打掉这个孩子,可医生告诉她,她的子宫壁薄弱还有囊肿,很难自然受孕。
所以她留下了他,谢霖第一次当父亲也很高兴,许是被他传染的情绪,她也曾期待着小家伙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