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凌晨四点,周遭一片漆黑。

“时彻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腻了,不喜欢了,这几个字你的语文老师没教过你?”

“可是......”

“没有可是,求婚本来就是其他人格做出来的事情,现在我清醒了,不想了,不行吗?”

“时彻...”

“江晚晴,我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你,你只是那个黑化人格养的宠物,和猫和狗没有任何区别。”

凌晨苍白的路灯下,银白色的戒指落在草地里,转而消失了踪迹。

江晚晴眼眶微红,低下头,望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节。

顾时彻从未摘下过婚戒。

不管是他的病娇人格,还是那个绿茶人格。

就算他浑身都是血,也绝不会让婚戒沾上一滴血。

她还记得,那天码头,他的手心里死死攥紧的戒指,还有那束带血的玫瑰花。

但...作为原本的主体人格清醒后,他摘下了。

还丢掉了。

也许他是真的清醒了,是他的人格爱上了她,而不是他。

江晚晴感觉心漏拍了一瞬,然后发疯似钻心的疼。

玩具,腻了,不喜欢了,旧了。

他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像刀刃。

一刀又一刀,狠狠刺穿她的心脏,要把她的心刺成一滩浑水才罢休。

在刚刚,顾时彻拿着刀要刺她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胳膊被划开一条大口子,缝了10针,她也没有喊过一句疼。

但却因为他的几句话,她眼角溢出眼泪,泛起雾泽。

言语伤人,不似刀刃带血,却比刀刃更加锋利。

“时彻哥哥......”

江晚晴声线微颤,喊着他的名字。

“还不走吗?你听不懂话吗?”

顾时彻站在她不远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江晚晴的眼眶有些湿润,鼻头红红的。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时彻哥哥,你不要闹了...”

“我困了,我的手也疼,我们现在休息好不好?”

她揪着手指,心里像是有一杯柠檬汁被打翻,酸到不行,但还是想尽力哄着他。

他生病了,在说胡话。

顾时彻低头,瞥开眼,望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