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拿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木头做的小铲子,将那紧紧贴合他手背的膏状物铲起了一个边边角,随后灵活的手指一拉一撕,大片手皮样的东西就这样从他手背剥离。
他的手背竟然又白皙了一个度,那些凹凸不平的旧伤新疤也淡了几分。
“你瞧,多用几次,你这手就能和我的一样白嫩了。”姜雪宁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只是,将军的手本就不必白嫩的。所以燕临,这其实是你的荣耀,你的军功,无论你的手是左边这般白嫩还是右边这般狰狞,我都喜欢。”
“宁宁,我......”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燕临,我的意思是,你就做你的将军吧,做将军我也喜欢,只是我们的身份该保持该有的距离,你可明白?”
本来燕临被她的两句喜欢就哄得找不到北了,但她说要和他保持距离,他不想。
他们之间一直有距离,再保持距离不就叫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吗?
“不,宁宁,我不想和你保持距离。燕家军你不用担心,重编军队这事由我来做,我会把一切处理好再送你,至于你要把他们交给谁我不管。”燕临眼神坚定,他真的不要保持距离。
“宁宁,十万燕家军就算是我的聘礼可好?”
“若不行,嫁妆也可以。十万不够我可以再发展,本来是更多的,只是经年战乱如今就剩这些了。”
毕竟曾经大乾鼎盛时期也是号称有百万雄师的。
“燕临,你不必如此的。”姜雪宁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真的不在意吗?”
尽管他从前就说过不在意,谢危也说过不在意,可是,她不信。
那些封建礼教桎梏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他们又是高门大院出来的公子,为图一时新鲜或者为达某种目的能接受她一时的离经叛道,可若真要心无芥蒂,这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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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是她,设身处地地去想,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其实她的骨子里也是信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只是她好像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了。
燕临知道她不信,也没过多争辩,只是俯身,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肚子上落下一吻。
“宁宁,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为了检验我的真心,你更应该留我在身边了,如果做不到的话要打要杀,任你处置。”
这,这般情话,这般动听,他还是他,但也有所不同了。
“侍君我不能允你,这不是什么好身份,我答应你就是折辱你,更是辱了你燕家门楣。但你又如此坚持,那便做我的大内侍卫,可好?”
“贴身保护的大内侍卫吗?”
姜雪宁本想训斥几句,却发现他目光灼灼恳切万分,不忍心打击他,便点了点头。
“可以亲的大内侍卫吗?”
姜雪宁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多了某个人的吻,一个试探的吻,轻轻一点却激起了她心底的水花。
原来可以亲的大内侍卫是这个意思。
真是久违了。
嘴上说着不合适,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心还是倾向他的,这是她年少就已经遇见的极惊艳的人,有些感情一直被自己掩盖在心底,她不敢让它爆发,时机还未成熟。
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