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冠礼已进行到一半,有何问题,等加完冠再行处置也来得及。”谢危开口,要继续给燕临加冠。
这个谢危明里暗里坏了他不少事,他看他不爽很久了,如今这局面他半分面子都不想给他:“谢危,你不过是个少师,为何来给燕临赞冠?莫不是和侯府也有勾结?”
谢危:“薛国公慎言。”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道清瘦的身影,来到薛远面前行了一礼:“在下刑部张遮,敢问国公可知我大乾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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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打量着眼前这道清瘦的身影,他一个刑部小小官吏竟也敢当众质问薛国公。
只有陈瀛清楚,这茅坑里的石头又犯倔了,心里忍不住叹气,但也佩服他的胆量。
薛远不屑地回道:“本公自然知晓,你什么意思?”
张遮继续开口:“既知律例,便应知道,圣旨下达之时当为接旨之人宣读。国公既携圣旨前来,为何不宣便开始拿人呢?”
张遮这一番话完全出于自己的职业素养,未带半分感情色彩,但在众人眼里他就是在为燕府拖延,好让他们赶紧想对策。
薛烨的暴脾气又上来了:“你个七品小官算什么东西?刑部又是什么地界,也敢在我父亲面前叫嚣?”
“率土之兵,莫非王臣,饶是定国公位极人臣,也该守大乾律例。”张遮不卑不亢。
“若张大人品级不够,那本王呢?”沈玠也出声。
“还有本公主,你们薛家真当是目中无人,回去我就告诉母后,让她好好管教你们。”沈芷衣也帮衬。
谢危一直察言观色地看着众人,他也在思考对策。
“哼……”薛远哼了一声,“宣读圣旨又有何妨。”
“圣旨到。”众人应声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府燕牧勾结逆党证据确凿,兹事体大。今着令定国公薛远亲率锦衣卫抄没勇毅侯府,夺燕氏父子爵位,侯府众人即刻下狱查证。”
薛远宣完旨,全场寂静无声。
“张大人,临淄王,乐阳长公主可还有异?”
张遮:“国公大人,可否让在下看一眼圣旨?”
薛烨:“张遮,你算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太得寸进尺了。”
薛远摆手:“张大人要看便看,伪造圣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公可不会去干。”
张遮接过圣旨仔细查验,圣旨确实是真的:“国公大人冒犯了。”他行了一礼退下。
谢危听出来了,下狱查证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还在可控范围内。
可谁知薛烨那家伙又开口了:“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燕府勾结逆党,论罪当诛,谁再为他求情一同抓了审问。”
谢危怕燕临冲动,先开口:“薛烨,看来我教你的东西,你是一点都没记住啊!”
薛远都在给他撑腰,薛烨才不怵谢危:“先生,现在不是在学堂,你可无权管我。”
薛远:“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锦衣卫拿着镣铐、枷锁要给燕牧和燕侯戴上。
燕临的拳头已经握紧了,谢危示意燕侯、燕临不要轻举妄动:“薛国公,刑不上大夫。”
众人都盯着他,他也不好太过分。
“刑不上大夫,没听到吗?退下,把人带走就行了。”
锦衣卫闻言把镣铐、枷锁都放了下去。
燕牧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燕临倒了一杯:“诸位,今日一别,不知来日何夕。诸宾,保重。”
大家都默默举起酒杯,与燕侯、燕临共饮。
沈玠:“宫里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燕临:“谢谢,帮我照顾好宁宁,等我回来。”
“哈哈哈……还想回来?”薛烨狂笑出声:“宁宁是谁呀?照顾人这种小事不劳烦临淄王了吧,等你死了,我帮你照顾好她啊!”
谢危怒喝:“薛烨。”
燕临一脚已经踢出去了,正踢薛烨胸膛:“薛烨,我说过,你若胆敢如此,我让你活着走不出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