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牧和谢危来到堂中,就发现堂中一片狼藉,燕临和薛烨正剑拔弩张。
谢危继续怒斥:“够了,好好的冠礼闹成什么样子,我平素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燕牧见状也是一惊,不过今日是燕临极其重要的日子,他打圆场:“好了,都是半大的孩子,偶有些矛盾也是正常的。”
“青峰,冠礼时辰快到了,你赶紧带他去准备。”燕牧想让他下去冷静冷静。
“是。”青峰过去拉燕临,锦衣卫左顾右盼没有收剑的意思。
谢危:“薛烨,你如果非要闹的话,我告诉你,今日燕府倒,明日就是你薛府。”
谢危手里虽无实权,但在朝堂的分量大家都清楚。
陈瀛附和:“是啊,是啊,冠礼是圣上准许办的,闹成这样怕是不好收场。”
薛烨摆摆手,锦衣卫退下了。
青峰带着燕临下去。
谢危:“还有一刻就是吉时,各位稍作休整。”然后他转身看着燕牧,语气轻柔了几分:“侯爷,我们也去准备吧。”
众人都从堂中退出,到了院中坐于自己的冠礼席位。
乐起、鼓起,冠礼正式开始。
燕牧代表燕府先对台下众人表示了欢迎:“今日天寒风急,诸位不弃前来,实我侯府幸事,燕牧感激不尽。”
“想我四十五载,徒然奔忙,走沙场,赴轮台,不想年纪稍大些却老病缠身,叫大家笑话了。”
众人闻言不禁唏嘘,侯爷这一生都在奔赴沙场,为国尽忠,迟暮之年却要被冠上如此罪名,实则叫人寒心啊!
燕牧收敛情绪继续说道:“今日诸位前来给足了我这半老头子的体面,也给足了犬子体面,燕家定永记于心,在此谢过。”
“良辰吉时已至,请世子。”边上礼生开口。
乐起、鼓起,燕临一身蓝袍从后面缓缓走来,此时的他已束好发,眉眼里也没有了之前的怒气,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台上,朝众人恭敬行礼。
礼生:“请大宾上前,行加冠之礼。”
谢危在众人的注视下也缓步走上了台阶,之前燕临说过燕牧在请谢少师为他加冠,因此看到大宾是他,众人也不疑惑。
台上,燕临先朝谢危行了一礼。
谢危颔首,郑重开口:“我与燕临有师徒之谊,时局逢乱本无意群逐,奈何燕氏一族为大潜人丁凋落,今受侯爷之请为燕临加冠,幸也,悦也。”
“今日冠礼不拘规制,一切从简从便,重心至、诚至,诸宾共观。”
言毕,燕临跪于谢危身前。
在大乾,国人对冠礼之重视,可见一斑。加冠分为三次:第一次是黑麻布做的帽子,为缁布冠。这是一种太古之冠,蕴意不能忘本;第二次加皮弁冠,一种用白鹿皮缝制的帽子,蕴意从此要服兵役;第三次加爵弁冠,由红中带黑的细麻布做成,蕴意从此可以参加祭祀大礼活动。
三次加冠完成即礼成。
谢危拿起缁布冠正要为燕临加这第一冠,手上拿着冠帽,嘴里说着对燕临的劝勉和祝福:“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服……”
谢危正要为燕临戴上冠帽,门口响起了薛远的声音:“来人啊,将所有叛党统统拿下。”
锦衣卫纷纷涌入院子,将院子里的人层层包围。
燕牧出声:“薛远,你大胆,今日犬子冠礼是圣上允诺,如今冠礼未成你就带兵前来冲撞,你是完全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薛远出声:“侯爷莫要动怒,再气死了。我今日来可不是找茬的,我是携圣旨而来捉拿逆党的。”
燕临听他说得这么嚣张,就想上去揍他:“薛远,你口口声声说我勇毅侯府与逆党勾结,可有实证?”
“自然有,今日锦衣卫已找到燕府与平南王逆党勾结的另外半封书信,书信上你燕牧的私印可清晰可见啊!”
“另外,上次锦衣卫在通州大营抓的赵副将也已招供,说侯爷与逆党勾结已久,且暗中将我大乾给通州军营的军械转移给了平南王,助他挥师北上。”
“人证物证俱在,侯爷,很抱歉,今日你这冠礼是办不下去了。”
“噗~”燕牧被气的吐血。
“父亲。”燕临赶紧上前扶他。
燕牧:“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我燕家世代忠良岂容你乱扣帽子?”
薛烨看到这种场面他那颗心要燕临好看的心,早就蠢蠢欲动了。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有罪没罪,押到我锦衣卫大牢一审不就知道了?”薛烨看了一眼薛远。
薛远:“来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