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你记着,开疆拓土是为百姓安宁,而非是让他们承担战争后果。
裴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回过神后又让长宁找来不少药膏传递过去,没等来玉佩的回应,倒先等来了姜岁禾。
“王爷哪里冻伤了?给我看看!”姜岁禾顾不得规矩,在走廊下就闹出一阵动静。
她可是裴恒的救命恩人,侍卫不敢硬拦,长宁硬着头皮在台阶下把人挡住,“姜姑娘,这是王爷的院子,没有王爷准许,任何人不能入内。”
“如今才入秋,王爷就用上了冻伤膏,必定是旧伤复发。”姜岁禾拧眉,满脸焦急,“快让我瞧瞧。”
长宁知道内情,却不敢说实话,为难道,“姜姑娘见谅!您若执意擅闯,这院里所有侍卫还有您身边的佩儿姑娘都要受罚。”
“您忘了先前多嘴被打发出府的奴才了吗?”
姜岁禾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在里头一定都听到了,却没开口让自己进去···
“我实在担心王爷,这个时候用上冻伤膏···”
话还没说完,里头传来裴恒淡淡的声音,“给别人用的,姜姑娘误会了。”
姜岁禾一腔的眼热心急被泼了一头冷水,杏眼眨了两下,带着一点委屈和不解。自己拖着病躯过来,本以为王爷会···
她深吸一口气,“听说王爷几日没休息好,岁禾跪求为王爷请脉。”
她扑通一跪,佩儿立刻扯着嗓子,“姑娘!毒素还没排干净,您一路过来已经凶险,若是再跪,只怕···”
“住口!”姜岁禾冷喝一声,不准佩儿往下说。
长宁见此,微微拧眉。
从前王妃也事事担心王爷,可说话做事都以王爷意愿为先,这姜姑娘怎么还下跪逼人?
不等裴恒开口,姜岁禾忽然闻到什么,鼻梁蹙起浅浅的痕迹,惊道,“是血的味道!”
她这一说,长宁即刻变了脸。
在边关时,他们都见识过姜岁禾的本事,只需一闻,便能猜出碗里有几味药,某次更是因为她闻到了奇怪的气味,他们才及时发现马匹吃的饲料有问题,因此躲过一劫!
姜岁禾面色凝重,提起裙摆就往屋里去。
裴恒好不容易等到玉佩传了一块云锦纹的帕子出来,因为又是血字,他心头一沉,此时房门骤然被姜岁禾推开。
一瞬间,裴恒眸光沉如深渊,照进来的光都似乎有意避开他周身冷气。
姜岁禾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血书上,心里咯噔一下,没什么底气道,“王爷,我、闻到血腥味···”
裴恒对她一向温润,既尊重又体贴,如现在这般眉眼含冰还是头一次。
他拂袖遮住血书,定定看着姜岁禾,一个字没说,却让她敛眸垂首,迈进门槛的一只脚又退了回来。
“抱歉,我、只是担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