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决明听着少年的哭音,反应过来,当下动作干脆的抱起人往楼上卧室跑:“去叫医生!”
温良知道是季决明抱着他,他后悔的想,苦肉计一点都不好,下次不用了。
少年用力攀着男人的脖子,语句不连段的抱怨:
“木头,你怎么...怎么这么犟呢,我都帮你撒谎了,明知道会被打,就别过来了啊....你又不听我的话...”
少年带着中药香的气息喷薄在耳边,季决明刚刚从死物活过来的心脏跳了下、又跳了下,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一下下像是要撞破胸腔一样冲出来。
他把人送到卧室,可刚放下,少年后背贴到床就痛的哭喊了出来,像个小章鱼一样攀着他的手臂胳膊不下去。
季决明只好把人翻过来让他俯趴在,站起来时才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
整个温家上下像炸开了锅一样,从温父到温母,再到下面的仆人,一个个上楼下楼来回的忙叨、拿东西、喊人....
季决明坐在温然床边,他好像又陷入了那种与世界隔绝的状态。
只不过他眼前多了一个人。
一个流泪都没有声音的人。
可他一切的苦难,大多也都来自他,他的担心算什么?
温然因为后背一条鞭痕哭的几乎晕倒,可他后背经年累月的一道道又算什么?
温母是个端庄的妇人,可凡是涉及到儿子的事,她都没法冷静,他扯着季决明的衣服让他离自己儿子远点
“都怪你!小然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妈,”温霏急忙拦住温母,“又不是决明哥让哥哥拦着的,哥哥也是不希望爸爸打他,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哥哥都没说什么,谁让爸爸非要打决明哥”
“那也不行!那也不行!”温母哭喊的声音刺耳。
季决明闭上眼睛,长长的呼了口气,他后背上的鞭伤还在流血,只是在场没有人在意。
“我去祠堂跪着”
季决明漠然留下一句话转身要走,可手却被一个冰凉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