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看了嘉贵人一眼,嘉贵人只觉得是皇后娘娘赞赏她机智,将仪贵人那个烫手山芋送到了娴妃手上。
其实富察琅嬅在赞赏嘉贵人之余,也开始忌惮她了。一个低贱的贡女,小小的贵人之位就敢搅弄风云,皇上依着她,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倒是让她得逞多回。回去之后皇后娘娘就让宫里所有人都把嘉贵人在长春宫的任何言行都上报给她,事无巨细,凡事能探听到的,都报给她。
“娘娘,奴才有事起奏。”
“赵一泰?你不是去盯着景阳宫粉刷之事了?”
“是,奴才要回禀之事正是景阳宫之事。”赵一泰眼珠子一转,皇后娘娘就让伺候的人下去了,只留了素练,莲心走了提上来一个宫女,赐名叫荷心,还没混到皇后娘娘的心腹这一步。
“娘娘,因您吩咐,奴才着意每日都查粉刷用的颜料,今日仪贵人的事发,奴才就让太医去看了,结果...颜料里有蛇莓汁!”
“娘娘,仪贵人果然是被人所害!这蛇莓汁...”
“素练姑娘,这蛇莓汁并不能引来毒蛇。皇后娘娘,奴才特意问过太医,蛇莓性寒,医者用它来清热解毒治疗胃火的,孕妇也不能用。只是不知是哪个笨贼人,将它抹在墙上如何能害得了仪贵人呢?”
“原来是这样,娘娘恕罪,奴婢无知莽撞,让您笑话了。”
“无妨,你我不懂医理,不知蛇莓用处也就罢了...等等,懂医理!”
“娘娘,贞淑就通医理!嘉贵人她想要害仪贵人?结果却让旁人放了毒蛇,歪打正着惊了仪贵人的胎。可是奴婢愚钝,想不出嘉贵人想图什么。”
“图什么?若是颜料事发,皇上和太后不会管蛇莓的功效,只会觉得本宫管理不当;太后本就对后宫子嗣不丰对本宫多有为难,若仪贵人落胎,本宫的后位怕是要悬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到别人身上呢!”
“嘉贵人竟是这般心思,真是心肠狠毒,恩将仇报!亏得娘娘还总庇佑她,若非如此,嘉贵人一个玉氏贡女,如何能走到皇上面前?”
“她要做什么本宫不管,也管不了,只你们必须得把长春宫守牢,本宫的永琏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不论是谁,一定仔细,谁也别信,哪怕是皇上和太后,本宫只信你俩,明白了吗?记住,除了永琏,旁的谁都不要紧,包括本宫!”
“奴才(婢)遵命!”
“进忠公公!奴才给您请安啦!”
进忠斜了小福子一眼,爱搭不理,他最恨自作主张的蠢货,这货不蠢,就是有些嘚瑟,可不能给他好脸子。
“进忠公公,海贵人把坐胎药倒了。”
进忠一抬下巴让小福子滚了,自从他成了正侍太监,多的是上赶着给他递消息巴结的,自己越是这一副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他们就越卖力。瞧啊,奴才就是奴才,贱皮贱骨头啊~
呸!把自己骂进去了。
进忠一闭眼,让自己蠢到了。不过海贵人不喝坐胎药,倒是可以和皇上漏几句,只是不能明着来。
这一日皇上从延禧宫出来,恰好碰上小福子提着坐胎药往延禧宫走。
“皇上,皇后娘娘真是贤德,您看这坐胎药往各宫送得可勤了,日后您定然如圣祖一般多子多福呢!只是坐胎药味大难喝,不知道娘娘们喝不喝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