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誉不这么想。

他以一种包容的姿态,从身后将姜语迟整个环绕,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带着她的右手在琴弦上揉开一节乐声。

少年的体温本就比正常人的高上一些加之姜语迟心里有鬼,因此哪怕他因着郁不应在场与姜语迟除了手没有其他紧密相贴的地方,依旧让姜语迟感受到一股无缘由的热意迫近。

郁不应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就搬着块小椅子到二人跟前目光灼灼的看向姜语迟。

“妈咪试试吧,不会难的。”郁不应双手像花一样展开撑着小脸蛋,稚声给姜语迟打气。

姜语迟嘴上还念叨着“我都这个年纪了,还学这个算什么事”一边肉体可见的放松下来,将双手交给了章誉支配。

什么A弦、D弦的她一窍不通,但双手在章誉的支配下依旧磕磕绊绊的演奏出了一小段勉强能入耳的音色。

琴弓一放下,前排观众郁不应就迫不及待的捧场鼓掌顺便科普到:“是李斯特的《爱之梦》!我第六首学会的曲子就是这个!”

难为她还能听出原曲来,姜语迟有些赧然,好在这时章誉也适时的松开了她。

“好了,下课了,郁不应同学,姜语迟同学,再不走老师就要被阿姨拦在宿舍外了。”他别有用心的停顿咬重了“姜语迟同学”一词,而后冲着姜语迟眨了眨眼一派无辜的模样。

姜语迟沉默的起身目送章誉的身影消失在西侧的员工电梯,而后牵着女儿朝中间的电梯走去。

借着电梯内被每日保养擦拭得十分干净的不锈钢抛光的内饰壁,她将自己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

那是一种少见的释然和清明。

像是一夜间过去那些因羡慕而生的自卑与踌躇都被那只琴弓轻轻抹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