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可没你这条件。

这节课到这本就已经超时了,按说指导到这里收尾恰到好处,是个在完美不过的句点。

“你想试试吗?”

姜语迟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她有些茫然的指了指自己问到:“你在问我吗?”

“对。”章誉起身,试探性的拉住姜语迟的手腕,见她没有抗拒,便将琴弓塞到了她手里。

等姜语迟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半推半就着被章誉带到了他的那架大提琴前摆出了要拉弦的姿势,她如梦初醒般的瑟缩一下嗫嚅着说到:“我没学过这个,别开玩笑了。”

手上的琴弓瞬间成了烫手山芋一般,可章誉牢牢控着她的手,叫她只能被迫继续把着琴弓不放。

她有些痛恨起眼前的男人来,他为何如此敏锐的捕捉到自己隐藏得很好的渴望,又为何如此直接的将她这点隐秘的心事戳穿推她至台前。

十五岁前她对自己是姜睦和李萍襄的女儿一事深信不疑,她在打压和否认中长大,自幼就要以承担家庭繁重的劳务为代价才能换得日常温饱,多余的自是不敢奢想。

初二那年学校召开元旦晚会,她坐在操场的小板凳上看到台上的少女身着精致的礼服,或优雅的弹奏钢琴,或挑指在古筝上尽情演奏,只觉得自己同她们像两个世界的人。

那种浑身上下散发的大方自信让她感觉自己被无故灼伤了。

哪怕后来高中时亲生父母姜皓天和王芊出于愧疚极力在物质上弥补她,凭借不菲的生活费她大可以买一屋子的乐器请岛上最贵的老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但她却只会在放学坐车回家时,隔着车窗失神的看一眼路过的西洋乐器店橱窗内展出的一整套乐器。

十六岁或者更早之前的姜语迟已经认定那样光鲜亮丽的爱好是属于自幼被爱浇灌着长大的孩子,就像初中晚会自信上台的少女,就像如今她的女儿郁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