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瑧单手托腮,转向窗外月华,凝目深望,眸染瀎色几许。
“仙宗心坚意灏,方可鉴真。他生前忧国忧民,寄望深厚,逝而壮烈,以身正名。这也是,给贪婪觊觎此书、妄念屠戮者,警醒戒断、让其止步离析、愧不自如。”
易橒澹顺着洛瑧凝望的方向,目光停驻,发自肺腑地钦佩。
“我们把书送进宫吧。一则,皇家一直有疑,世人也几多揣测,这样,此书可无虞;二则,书奉天下,物尽其用,也是我师父的一番良苦用心。”
洛瑧语气如轻。
“你是怕,皇上疑心我?此番,皇上未提及此书。”
易橒澹明了,洛瑧一直担心这件事牵连到他。
“只是如今未提及。既然,《执凰相书》没有传言的神乎奇极,那么,公开坦荡,也再生不出任何风波了。放心,我抄了一本,留给师姐,以作念想。”
洛瑧心里清清楚楚,也做好了细致周全的准备。
“景昉书信,担心你的身体,忧虑鱼茉的重担,也问到《执凰相书》的打算,他是看重你们的安危和未来。也好,就如你意。”易橒澹眸含幽邃,答应她了,“今晚的药,你喝了吗?”
洛瑧想到那碗苦到极致的药,一天三遍重复的喝,不由得眉头紧蹙,悠悠起身:
“太烫了,一会儿再喝。”
“不过是,凉了又热,说烫再放凉,你这么怕喝?”
易橒澹凝神问。
“哪有。”洛瑧坐好,想强词夺理,“我想着,我快好了,减一减药量。”
天哪,易橒澹快听笑了!
他索性慢慢走过来,蹲在木几前,低头切笃注视她,绝对的配合道:
“减量,干脆停药吧,反正,疼比苦药好些。”
“知道了,我去喝就是。”
看他濯濯眸中隐匿的缕缕笑意,洛瑧移开目光,心里暗暗轻叹,只能乖乖回房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