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挽南托付给里头睡大觉的老乞丐,并且给了三两银子。
阿粟离开的背影很坚决,她说最迟明日,五十两接回挽南。
泪痕还挂在脸上,挽南挣扎着想去抓阿粟。
她下意识地,想挽留。
然后一只脏兮兮的爪子把挽南抓了回去,顺便把她也抹得脏兮兮。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傍晚。
夕阳给破落道观镀上金光,神圣之地被一群乞丐占领。
老乞丐和她,被撵出破落道观。
挽南这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老乞丐的落脚地。
他是趁着其他乞丐出门的功夫,才敢偷鸡摸狗似的进来休息。
二人在游州的僻静巷子睡了一晚。
挽南有襁褓,老乞丐没有。
想起他讪讪地目光。
挽南觉得,要不是因为尺寸实在太小,老乞丐是绝对不会懂什么礼义廉耻的。
正午,阳光很好。
今天全城戒严,捕快和官兵四处搜捕。
搜捕的第一关键点,是乞丐窝。
挽南啃着馒头,心头有些慌。
还好,在被捕快随意瞥了一眼后,挽南听到周围的乞丐嗡嗡嗡地讨论。
他们说溯洄殿死人了,就是那两个道貌岸然的道士云云。
又说跑了两个杀人犯,闹得全城不安生巴拉巴拉。
偷听间,挽南和老乞丐被赶出破落道观的乞丐窝,并被要求三里之内,不准靠近。
毕竟私人地盘,他们不是大发慈悲的大户。
不会因为老乞丐又老又是乞丐,就施舍一点给他。
两人不负众望地远离三里,要多没尊严就多没尊严。
一处矮山,老乞丐坐在大石头上,目光看着前头的小路。
昨日阿粟,就是从这头来的。
天亮等到天黑,挽南和老乞丐昏昏欲睡,阿粟没来。
“你阿娘不要你了。”老乞丐看着天上的星星,惆怅地叹了口气。
“日后跟我过吧!”
“虽然,也没什么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