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张甲弯腰蹲在牢房外头,啐了一口浓痰吐进来,不知砸到了谁的脸上:“看这些风花雪月的,一个个比上一批更人模狗样!”
“是还不错。”张乙也蹲下身,拔出刀往里头够,刀尖挑坏一个女子的衣襟:“风光好得很呐!”
“哈哈哈!”张甲大笑两声:“当心成衣铺的柳娘子在床上砍死你!”
“她敢吗?”张乙有些听不进去话,眼中全是女子在幽暗牢房中,完全相左的一寸肤如凝脂:“老子可是他汉子!”
“得了吧你!”张甲不屑,把张乙要作死的手拖出来:“再多发疯,当心左娘子砍了你的手。”
“谁怕她?”张乙学着张甲啐了口浓痰,不服气地把刀收回刀鞘:“不就是个老不死!”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传来。
张甲和张乙心头一慌,猛地站起来跑掉,被狗撵一般的身影很明显,丝毫不敢跟来人对上。
一道目光好像打在脸上,陈三愿不动声色的保持平稳呼吸。
过了片刻,感觉到视线不再出现。
陈三愿这才抽抽鼻子,这人没有血腥味。
“阿兄。”扶光摸索着往这边靠近:“这是牢房?”
陈三愿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还是人贩子据点,男女老少通杀那种。”
扶光:“……”
认命地躺下去,扶光不再说话。
他懂陈三愿的意思,眼瞎腿软的情况下,恢复体力才是第一要务。
“你没带药?”扶光快要睡着的时候,陈三愿忽地问他。
药?
扶光愣神,忽地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条虫似的往陈三愿那里移动。
“头……头发里。”扶光有些累,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挫败:“是上次在小渔村,从邓温那里抢来的迷途。”
陈三愿:“……没了?”
扶光回以巨大的沉默。
冷笑一声,陈三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鹊人氏堂堂一个医家,居然出了个出门不带药的族人。
好不容易捡了包没重点的药,还严丝合缝的藏头发里。
族内这么多药,硬是瞧不上是吧!
——
一个洞的出口是另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