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一步一步朝着祁时宴走过去。
在走到他身边时,脚步停下。
那双眸子满是绝望,那双眸子里的悲伤,竟让他看得呆了,竟让他再说不出任何一句冷漠的话语。
“祁时宴。”她喊他的名字。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多么干净的女人,我的这一副身体肮脏不堪,罪恶至极,我粗鄙不堪,无耻下作,可这些是我自己能选择得了的吗?”
那一双眼流着眼泪:“我父母早亡,被迫成了孤儿,这是我的错吗,是我活该吗,我,我被……”
她的手直直的指向赵德贵:“我被这个人,我被他强暴也是我活该吗?”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给人的感觉是连出气都困难无比:
“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我被这个人给强暴了,我就活该去死吗?”
“是,我有着那样不堪的过去,可是有着那样的过去,我就错了,就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了吗?”
“祁时宴,你总说我贱,对啊,我就是贱,我要是不贱,强暴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她垂眼,一滴眼泪坠在她的睫毛上,好似一块又厚又重的冰石落到了她的心里,砸出来一个又大又深的洞,她冻得全身发抖。
只要,只要有人抱一抱她,她就还能活,可是,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宁愿相信这一家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在来祁家的这三年,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我也没有背着你在外头跟任何的男人有过任何的接触,还有念念,她就是你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女儿。
祁时宴,我向你保证,我拿我的命给你保证,念念她就是你的女儿,她就是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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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那一双流着泪的眼睛,黯黑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看向他:“祁时宴,你愿意相信我吗?”
男人无动于衷。
那眸子里,最后亮起来的一丝光亮,瞬间消失,她低下头:“你不相信也没关系,你可以找人同念念再做一份亲子鉴定书,这些人……”
她转过身,目光一一扫过那三个人:“他们来临安就是问我来要钱的,在我这里没要上钱,转而找上了你,他们眼里只有钱,所以,才那样的污蔑我……”
“带过去!”
祁时宴大声的说道。
保镖上前,架着南栀一步一步朝着那边的铁丝网走过去,铁丝网正对着他们的那一面,门上的锁已经取了下来。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被人架着,推进了那铁丝网内,之后,门被关上,又上了锁。
他如一个上位的王者,静静的凝望着一切。
他亲眼看见那女人被推进了那个铁丝网,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铁丝网内的,都是未经过驯化的野兽,突然间进去了一个人,闻到了这样的气味,便都开始蠢蠢欲动,一个个的龇牙咧嘴,便朝她猛扑过去。
可那女人,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祁时宴有一种错觉,仿佛那被推进铁丝网内的不是南栀,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稻草人。
眼看着,那两只老虎,两只豹子,一只黑熊,齐齐咧嘴,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到她的跟前去,她却还站在原地。
祁时宴突然伸腿踢了赵德贵一脚,拳头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