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傅接过剧谱,开始心不在焉地翻阅起来。
“任师傅,在忙呢。”
“任师傅,你今日这身衣裳可真好看,衬得你腰肢更纤细了。”
“哎哟喂,原来是任师傅你啊。我远远望去,还以为是皇宫里的哪位贵人,大驾光临我们东篱居哩。”
穿梭于场内外的小厮们。
看到任师傅便一致热情的对他打招呼,口中还夹带着各种赞美。
这些人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反正,让任师傅乐得花枝乱颤,笑得合不拢嘴,这一点却是切切实实的。
但是很快,任师傅便不再搭理小厮们的刻意讨好。
他手中的剧谱,一页接一页的被翻过。
态度从原先的漫不经心转变成心无旁骛,再到聚精会神。
表情从原先的嬉皮笑脸转变成怒火中烧,再转为黯然神伤。
最后。
陶湘玉看到任师傅的眼眶中,居然有泪水在打转。
任师傅悲愤交加说道:“这个陈世美,一朝高中状元被招为驸马,为了迎娶公主,竟不惜杀妻灭子。
果真男人有钱就变坏,天下男人皆是薄情的负心汉,就知道欺负我们女人。”
很快,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更正:“不对,是那些负心汉,就知道欺负你们女人。秦香莲实在是太可怜了...”
“唉!”陶湘玉轻叹一声,低声吟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愿世间女子莫要过于痴情。”
任师傅愤然骂道:“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方才,他试图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痕,却因心绪激荡,手一颤,帕子跌落尘埃。
无奈之下,他只得以衣袖掩面,泪水如春日梨花般无声飘落。
目睹任师傅的这一反应,陶湘玉内心确信大计已定。
她暗自庆幸自己临时变更了剧本的顺序,作出了明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