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见此情景,宋琼宇还来不及思考,满心满眼就是林汐,害怕她出事,于是飞扑过去。
男人想收起阵法,可来不及了,黎平安、吴蟀、宋琼宇和她一起昏了过去,阵法的光芒消失,表示已经成功,而且关闭,大师姐她们冲冲赶来,也只看见了三人倒下地的身影,再之后,时间凝固,一切都仿佛被静止,连飘在半空中的一根羽屑和扬在风中的喜庆飘带也定了格……
今日的天气有点凉,太阳躲进云层,似是害羞得不敢见人,一身粗布青色衣料的女子在河边揉搓着衣服,手指搓得泛白,指尖生红,一条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垂在左侧,手腕处一条粉色的手链,许是气质的原因,本身清冷的长相,却尽显温婉知意,连带着吹起的风都是柔顺温暖的。
唯一不好的一点,她眼睛一直紧盯着某一处,没有聚焦,无论是刺眼的光,还是偶尔吹得迷眼的风,她都没有眨眼,甚至眼珠子都不会动,她…看不见?
似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远处极小的瀑布下,男人缓缓朝她游过去。
听到水光粼粼的波动声,婉樱手一顿,头稍偏,像是在静心聆听,“谁”?
她的声音也跟她给人的印象一样,是极软的,南宫江睫毛颤了颤,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给挠了一下,很轻,很痒,很暖。
他不由得起了逗趣的意思,傲气的眉眼忽的微弯,扬了扬下巴,“好你个小淫贼,偷看我洗澡就算了,还质问我是谁,你说说,我现在都被你看光了,以后娶不了媳妇怎么办”。
婉樱瞬间红了脸颊,像是强碱遇酸霎时爬上红色,被他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该如何做:“……”。
南宫江也没有催她,就这么抱着双手,像是一个恶霸欺负良家少女一般看着她。
好半晌,婉樱才回过神,语无伦次的回答,“我…我眼睛看不见”。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的清白,担心娶不了夫人。
“哦,眼睛看不见啊”。他拖长音调的重复她的话,逗弄意味明显。
婉樱不知他在何方向,只是大致按刚刚听到的声音估了一下大概位置,忙不迭的点点头,像是一只乖巧的不行的小猫,让人心痒痒,想要怜惜,想要保护,想要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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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耳淫了,我同样娶不了媳妇,怎么办”?
婉樱:“……”。耳…耳淫?这…这又是什么道理……
“对呀”。南宫江心情雀跃的继续胡编乱造,“耳淫,就是耳朵听见,你脑海中闪现的画面,你在脑子里意淫我,唉,这传出去,我的后半生怎么办啊”。
脸上的红晕渐渐沾染上脖颈,脑子像是充血一般,张了张嘴,被吓得有点结结巴巴,无厘头的慌乱的解释,“我…我没有,我没有意淫你”。
“你说没有就没有,都是你一面之词,谁信啊”。他依旧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忍无可忍的憋着笑意,“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她急得快要哭了,“我…我……
“那我问你”。他滑动了一下水面,“你听到了什么”。
婉樱现在大脑被惊吓得有点乱,没有反应过来,成功上钩的脱口而出道:“水”。
南宫江扯了扯嘴角,继续引诱,“那能想到水的样子吗”。
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他又滑动了一下水面,只是这一次比较大,“那我现在在水里洗澡,能想到吗”?
婉樱:“……”。
头越来越低,没被衣服遮盖住的肌肤肉眼可见的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爬上绯红,是太阳出来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烫,这么热呢。
他似是不想放过她,继续追问,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宛如一个诱拐少女的拐卖犯,“你还没有回答我,能想到吗”?
“我想报官”。她蔫巴巴的耸下肩,委屈的撇了撇嘴,无意识的出口道。
南宫江:“……”。
南宫江愣了一下,随即捧腹笑出声,“哈哈哈……”。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南宫江…南宫江,好了吗”?
一道男声入耳,南宫江下意识的就要回答,话到嘴边,忽的顿住,不自觉的看向河边手足无措的她,又看了看自己。
即便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传出去,少不得要被无聊的人说闲话,对姑娘家名声不好。
他急忙起身,边穿衣服,边往声源处赶,“我来了,我来了,你别过来,本少爷在穿衣服,可别记掂本少爷精壮唯美的身体”。
“你有病吧”。男子笑骂一声,“这么着急做什么,那边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除了本少爷”。
“是吗”?男子不相信的眯起眼,眼里满是探索询问之意,“那你这么着急拖着我走干什么,你有事瞒着我”。
“因为天快黑了,小心等下来不及”。南宫江面不改色的撒起谎,神秘兮兮的凑近他,似是怕泄露,但声音也不是很小声,像是为了让远处的少女安心,“不过,确实有事瞒着你,那里有一只野兔,没有本少爷家的好看”。
男子抬眸,无语至极的竖起一个中指,“这算什么大事,怎么,是炫耀你有兔子,还是怕我过去把它揪起来烤来吃”。
“哈哈哈………
声音渐行渐远,婉樱重新揉搓起衣服,一个名字不自觉的喃喃溢出口齿,“南 宫 江……”。
大雨突然将至,像是在乱发脾气,她拿着盲棒来到一间破败的宗庙,身上还是被淋湿了。
大门处是整间屋子最大的光源,突然被遮挡,南宫江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睫,眼睛眨了眨,眸光一闪而过的惊喜,嘴角不受控的上扬至一个弧度。
她身侧挂着一个小木筐,不知道装些什么,背上背着一个箩筐,可以看清里面的衣服,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导致她的衣服也被浸湿的厉害,他猛地眸光暗了暗。
“哇哦,这荒郊野岭的,来了一个小美人”。步惊云流氓似的吹了一个口哨。
南宫江不善的瞥了他一眼,踢了一脚,低声警告,“收起你的流氓劲,别吓到人家姑娘”。
步惊云咂咂嘴,“我就随口一说”。
婉樱拿着盲棒无助的站在门口,脚一时不知该不该迈出去,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还会有人,而且,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