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军有些心虚:“你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昨晚着凉了,也不叫我一声。”
她一把抓住江军的胳膊,说道:“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我也没胃口,你帮我煮点粥吧。”
“嗯,那就好。明天没事,不用给我吃药。我是担心,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再用药和输液,会对宝宝造成伤害的。”
江军眉头一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脸颊红扑扑的,问道:“怎么了,你昨晚好像心情不好?”
如枚摇摇头,对姜军道:“我只是着凉了,你不要太在意。我自己清楚自己的健康,只是之前受了点委屈,受了点刺激,一下子就爆发了。”
江军也明白如枚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他心里也不是很踏实,最后还是让丁香给他买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物。放在床边,等她病情加重的时候,再给她服下。
一碗热腾腾的粥下肚,如枚觉得舒服了不少,起身去洗脸刷牙,然后去卫生间。
一整天都在下雪,寒风卷着雪花,吹在脸上,很是凉爽。
江军拿过自己的棉衣,将她一把搂在怀里,然后急匆匆的跑向了东面的洗手间。
如枚拼命的想要挣脱,但也没有外人看到,天色已晚,众人都在屋子里吃东西,聊着天,并没有人出门。
洗手间很远,天气很冷,地面很湿,江军看的很是担心。
望着卫生间,心里默默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给自己建一个带卫生间的庭院,实在是苦啊,上个厕所都要长途跋涉了,这要是将来有了身孕该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如枚从洗手间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江军什么都没说,直接扛着她离开。如枚也不再坚持,双手环住男子的脖颈,将自己的脸蛋贴在胸前,一言不发,任由江军将她带回家中。
屋子里依旧很温暖,火炉在“哄哄”地响,那条长而粗的烟筒把屋子里吹得热乎乎的。这间屋子不像客厅那么暖和。
“如果有个电炉多好啊。”如枚嘟囔道,“出来就冷,还要再热一次。”
江军忙道:“你不是有个热水袋吗,怎么不给你加点温水,至少也能让你的腿暖和点。”
“我忘记了。也许是发烧的缘故。”
姜军见她像只可爱的猫咪,心里一软,捏了捏她的脸蛋,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你趴下来,我去给你烧热水,很快就能暖起来。”
“嗯。”陈曌应了一声。如枚轻声回答,然后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缓缓钻进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张小小的脸蛋露在外面。
江军连忙捧着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洗手,然后道:“你先睡吧,我马上就回去。
江军没办法,只能拿着两个脸盆走了。
出了门,唐昊将灶台整理了一下,关了灯,走进了房间。
如枚侧身而坐,双目紧闭,竟是睡着了。
江军小心的撩开棉被,打开灯光,缓缓搂着如枚的娇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时而揉揉她的额头,时而起身去拿毛巾,时而让她去倒水。
还好,除了下半夜有点烫之外,其余时间都还算可以。快到天亮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高烧已经退了。
江军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直接去了秦团长和李政委的家里,说是要留在家里陪着妻子。
这两个家伙还能说什么,他们还在消化自己的食物,怎么可能是假的?
再说了,他的妻子是真的生病了,现在还是成亲的日子,他当然更关心。
江军回到家里,把早餐做好,如枚也起床了,洗脸后说道:“我好些了。昨晚你是不是把药给我了?”
江军担忧的看了一眼如枚,“我送你到医院吧。”
如枚坚定的摇摇头。多喝点水就可以了。如果你着凉了,就不能出门了,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江军:“行了,别说了,快点吃东西。你要是不爱吃,我就给你准备。”
如枚艰难地喝下一口粥,也不吃饭,垂头丧气地准备睡觉。
江军把如枚抱起来,刚要进去,就听到房门被敲响:“如枚”
董学斌和谢慧兰都停下了脚步,江军走到门口,“大嫂,大嫂,您来啦。”
如枚回头一看,是昨天在水井旁看到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军嫂,也就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嫂。
两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网袋,里面装着一些罐装的东西,一脸关心地问道:“如枚,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还年轻,要照顾好自己。否则,想要恢复过来,可就难了。”
如枚忙道:“二嫂快请进。”
“如枚,这位是秦司令的妻子,这位是李政委的妻子,这位是如枚。”江军一边倒着茶水,一边向如枚解释。
“原来如此。他们都是我们的人。”“我只是着凉了,不值得,我不会让你们花钱的。”
秦夫人摇摇头,将罐子放在了桌子上,“这不是花钱吗?
李太太道:“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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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眼泪汪汪的,声音也很大,“应该是着凉了,别发烧了。你要是生病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来。”
李太太也急忙关切地询问:“小伙子要好好保养。你想想,前几天你用冷水洗澡,多冷啊。”
江军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一脸的责怪和同情,“我们家有灶台,让我们用温水给你洗澡,你要是不乖,就让我自己去洗澡。”
如枚生怕两个女人嘲笑自己,连忙道:“你今天也挺辛苦的,怎么能让你做饭呢?就咱们两个人的衣服,我连家务活都不能做,你就安心做你的工作吧。”
秦妈妈笑呵呵的说道,“哎呀,他们两个这么甜蜜,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李夫人也跟着微笑:“如枚,你好生养伤,改日我们会过来看望你的,告辞。”
如枚拗不过他们,把他们送到了门外,目送着他们跌跌撞撞地离开,又关上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军将如枚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你看,冷水洗衣服,在雪地里站了半天,不会着凉的,爹娘不在,我也不在,你还年轻,要好好学习。”
“下一次,我要带安全套。你这样,要是生个孩子,我可就没法安心工作了。”
如枚笑了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孩子,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放心吧。”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得门外传来了丁香的喊声:“茹枚醒了没有?”
他是来探望她的。昨晚他迟到了,本来想早点来的,可他这么一耽搁,两位团长的妻子就抢先了。
丁香也拎着个罐头走了进来,“没事的,那个感冒的药挺好的,上次她发烧的时候,你还没吃药呢。”
如枚早就从床上爬了下来,道:“我的伤已经好了,不能再用了。等一下,你带着孩子,可不好处理。”
江军将糖果递给了牛牛,但牛牛却拒绝了:“饼干。”
丁香忙道:“伯母生病了,您可不要随便吃饭啊!”
江军已经将一块饼干和一块饼干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吃吧。”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天,丁香一看这是一对小情侣,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江军正对如枚道:“我读报纸,解解闷,好不好?”只听得门外传来兰花和桂英两个人的叫声:“如枚”
姜军正跟豆豆说着话,各种东西都有,他也没闲着。
她趴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喝着热水。
江军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又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如枚,心中一阵慌乱。她有没有怀孕?
算一算,他们已经结婚两个多月了,如果有,应该早就知道了,可她还是不愿意去。请个医生过来,似乎是多此一举。
而且,他们也没有时间。今年是年底,新来的一批新人,正在接受检查,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在忙碌着。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兰兰和桂英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没关系,多喝点水,多睡会儿,在屋子里呆上两天,应该会好的。我在家里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用吃药,不用打针。”
兰兰捂着肚子,对姜军说:“你去泡点酸辣的,让她出点汗,然后就好了。”
江军见兰兰挺着小腹,有些尴尬,便说道:“我明白,弟妹,谢谢你来看望她。回头让她跟你说。”
这时,如枚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将两人送到了门外,将门给带上。
如枚连上了床都没上,就往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见江军为她倒了杯水,她就点了点头。
江军手一颤,然后拿起一杯茶,走到了她的面前,“如枚,这是……”
“不清楚。
江军心中一动,“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不用了。等那一天没来月经,我再去做个体检。你就算过去了,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做的。”
江军心中既爱,又担忧,还带着几分紧张,搂住如枚,什么都没说,就是亲了一口。
他一把将他推开。要我说,你还是回去工作吧,留在家里也是折磨人的。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江军忍俊不禁,将脑袋藏在了如枚的肩膀上,嘿嘿一笑,然后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可能要做父亲了。我要补偿你,而不是折磨你。”
如枚无言以对,回头在那男子胸口锤了一拳,“你也不要得意,如果不是,那我就白开心一场了。”
江军微笑道:“你就让我乐一乐吧,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而且,你能好起来,我也很开心。我不是那种只想要儿子,不想要妻子的人。”
如枚白了他一眼,“嫁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笑?还没确定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出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江军忍着笑意,揽着如枚的腰肢,凑到她耳朵边上道:“除了笑,我还能做什么?呵呵呵”
“你要是再这么笑,我还以为你是在偷懒。好了,你去准备午餐,我肚子有些饿了。”
江军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现在就给你弄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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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枚道:“蒸米饭,炖菜,都可以。现在这么多油,我也没胃口,上次做的油渣还剩下不少,一起煮了。”
“剩下的,随便加点就行了。咱们一起吃饭,剩下的都不好吃。”
江军拉了拉如枚的外套,“你先别动,我去准备饭菜。”
两人一前一后地忙活着,不一会儿,米饭就煮好了,午餐也准备好了。
前文提到过,如枚中午最爱做馒头,见江军闲下来,便问道:“你会不会做面团,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用火烤馒头?你要是回家晚了,我给你准备点吃的。”
“是啊,我知道怎么做面”江军也没多问,直接拿起碗就往包里捞,“一瓢够吗”
“一勺五,正好可以蒸两个。我试过几次,两次都不够。”用一个碗,掰成两半,用温水泡一泡。”
“再揉一揉,如果没有硬块的话,就可以了。倒入碗里,然后顺时针搅拌。”
看到姜俊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江军瞥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声:“没什么。”
不过,姜俊并没有听出如枚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是被她那一声“往前推”弄得心烦意乱。
一个从来没有看过手表的人,竟然能如此自然地说出“顺时针”这个词。
想到这里,姜军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连自己老婆都看不透,这也太失败了吧?
而且,她的脾气也不像是以前的她。每次见到他,都会害羞地冲他咧嘴一笑。
她怎么一点都不害羞,一开口就是生理期和生孩子,完全变了一个人。
“姜军,你这是怎么了?”如枚道:“你这是心软了一点,多吃点面条。否则,你的手指就会碰到你的手指。”
“嗯。”姜军洒下一大团的面粉,搓了搓,“可以了,可以了。”
如枚故作探头探脑地道:“不错。三无所得。”
“三光节是怎么回事?”江军用湿漉漉的笼子布把自己裹住,问道:“作为一个士兵,我对这个词很敏感。”
如枚微微一笑。实际上,这就是揉面的最高层次,三光,面光,盆光,手光。你想什么呢?”
江军放下脸盆,转过身,用铝制水壶烫了烫,然后抬起手,摸着如枚的脸蛋:“真是个淘气的孩子,你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