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玉即将成为一代枭雄,而在原着中,原主中毒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三个多月后。
宋峦这段时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唯一的感觉,就是睡觉的时候,会感觉到痛苦,那是一种被腐蚀的痛苦,而不是一场梦。
赵南玉下的毒很诡异,而且是以一种缓慢的方式发作,一年一年的蚕食着原主人的生机,原着中说,原主每天都要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绞着,疼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是一时半会就会死去。
那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让人巴不得死去。
在昏迷中,宋峦以为自己没必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赵南玉已经饶了她一命。
一旦赵南玉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她了。
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一夜无话,两人这一夜一直到了晚上,天色已经暗了。
房间里很热,香炉上还燃着一根香,淡淡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宋峦换上绣花鞋子,随手套上一套衣衫,唤出侍女,动作虽轻,却也惊醒了熟睡中的思哥。
他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一脸懵逼,憨笑着叫了一句妈妈,然后习惯性的伸手:“抱。”
宋峦心中呻吟三声,看着自己的孩子,十分可爱,她回到自己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将其背在身后。
下人陆续进来,将饭菜端了上来。
宋峦将他扶到内室,让他坐下,道:“我想,你应该尽快去为你爹写封信,免得你等得不耐烦。”
知哥乖巧地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握着毛笔。
宋峦并未读他的书信,而是在哥哥来信之时,走到院中,摘了一些梅花,放在一只心爱的茶杯中,煞是可爱。梅香扑鼻,闻起来并不臭。
“知哥”的速度极快,将那封信放入一个信封中,然后递到了白芷的面前。
“这么快?”雷格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嗯。”陈曌应了一声。
以前,赵南玉外出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也会给他写一封信,但那封信里的内容并不多,而且,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经常写信询问他何时归来?
宋峦微微一笑,接过书信,准备明日派小厮去皇宫。
大年三十的时候,下雪了。
宫中传来皇上病情加重的消息,一些年轻的王子还留在宫中照顾。
宋峦甚至怀疑,赵南玉是不是要在皇宫中度过新年,而他,也不愿意见到自己。
可就在除夕的时候,赵南玉却骑着马,回到了赵家。守卫们都是一愣。
赵南玉一进门,便看到赵家的人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公子,家主有请。”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按理说,他也该去看看爷爷奶奶。
赵南玉有些不耐烦,捏了捏拳头,收敛了身上的杀意,冷冷的说道:“知道了。”
京中现在的情况很微妙,赵老爷让他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跟他说。
三房和二房的男子都在,还有被派往京的兄长。
“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轻易的选择任何一方。这件事太复杂了,大家都别掺和进来,不然的话,连累一家老小。”
自古以来,夺嫡之战就是一场血战,不知道有多少人陨落。
一群孙子孙女纷纷点头。
说着,他还故意瞥了赵南玉一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阿玉,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赵南玉低下头。
“那就好。”楚枫笑着点了点头。
离开赵家,赵南玉直奔宋峦所居之地,两人刚一靠近,便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大笑之声,那是赵南玉的声音。
屋子里亮着灯,她也不知道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躺在了床上。
赵南玉用力的打开房门,一股冷风夹杂着积雪,从外面吹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一双眸子深邃得像是一汪深潭。
赵南玉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宋鸾,房间里燃烧着熊熊燃烧的炭火,她身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裳,领口敞开着,露出大半个脖颈,小嘴微张,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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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玉看着宋峦那张清纯中透着几分妩媚的俏脸,忍不住有些冲动。
看到赵南玉,宋峦顿时收敛了笑容,整了整衣衫,低下头不去看他。
知哥光着脚,脚上还套着一双丝袜,蹦蹦跳跳的来到赵南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腿,仰头望着他,满脸通红的说道:“父亲。”
赵南玉揉了揉他的脸颊,将她扶起,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宋鸾,轻声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知哥摇了摇头。
宋峦突然起身,披上外衣,道:“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十多日不见,宋峦发现赵南玉似乎消瘦了一些,这也难怪,现在是关键时期,他应该很忙碌,她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刚刚收到的一封信。
除夕之夜,晚饭做得很好。红烛照亮了整个房间。
宋峦更是在中午的时候,亲手在后厨熬了一锅鸽羹,然后熬了一大锅糯米丸子。屋内温暖,赵南玉将身上的披风脱掉,只穿着一身绿色的圆领毛衣。
赵南玉只喝了小半碗鸽羹,就没有怎么动筷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宋峦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吃饭,连跟赵南玉多说一句话都没有,倒不是她刻意沉默,而是实在无话可说。
没有人比他更高兴了,往年除夕,他都是和老爹一起过的。而这一次,妈妈也来了。
和和气气的用完晚餐,宋峦躲在内室,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根线,准备为他缝一双袜,她的女缝缝补补的,这只是她练习用的。
赵南玉脸色一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识哥儿拉到了自己的桌前,让他做起了作业,最近赵朝来的次数并不多,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放松过。
看了一圈,已经很晚了。
宋峦端来清水,清洗一番,缓缓走到赵南玉面前,神色平静,道:“今天晚上,你要在哪里过夜?”
她也没有想到,赵南玉竟然不肯住在她的房间里面,估计是因为他还在生气,才没有让人告诉她。
赵南玉低声道:“知哥,你去隔壁。”
他要留下来。宋峦双手不自觉捏紧,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嬷嬷领着知哥出去梳洗,房间中就只有她和赵南玉两个人,她心中一紧,即便是低下了头,也能感受到两人灼热的目光。
宋峦抬头,张口欲言,却见面前的男子,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搂住她的腰肢,用力过猛,将她往床上一扔,就在她要起身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赵南玉已经憋了很久了,再也忍不住,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人如此虐待,已经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赵南玉低头,作势欲亲,却被宋峦扭过脑袋,堪堪避过。
赵南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一只手抓住了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来。
“讨厌我?”他低声问道。
宋峦不置可否,而赵南玉似乎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划,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鲜血味道。
赵南玉刚刚脱下自己的衣服,宋峦趁他分神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而她则是用被子护住自己,一脸警惕。
赵南玉被她那不甘的眼神弄得脸色发青,他一挥手,房间里的蜡烛全部熄灭,房间里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宋峦转过身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希望赵南玉,在这一夜,触碰到她。
等她醒来的时候,赵南玉已经醒了,淡淡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脸上。他突然发现,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无声地流淌着。
赵南玉将她搂在怀里,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他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处理你?”
既不能训斥,也不能对她冷淡。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赵南玉的心在滴血,但是他却发现,陆云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次日清晨,宋峦才醒来,这一夜,她并没有睡好,而是时不时的做一个噩梦,梦到赵南玉刺入她的心脏,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腐烂,非常的痛苦,但是醒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宋峦痛恨自己有多梦,再加上她经常梦到一些往事,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赵南玉最终没有给她下药,而是一把刀刺了她?
宋峦不再多思,以免惊吓到自己,蓦然听到赵南玉下床的声音,立刻又闭眼假寐起来。
旁边的男子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南玉静静的打量着她,过了许久,忽然将手伸进她的领口处,将她的衣襟撩了起来,只见自己送她的玉佩,依旧被她带在身上。
他将手抽回来,不多时,宋峦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关闭之声。
等赵南玉离开后,她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差点把他给她的玉佩给忘记了,一开始她是不愿意的,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她也就习惯了。
宋峦穿了一身外衣,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外面飘着鹅毛大雪,院中的梅花在风雪中盛开,树枝上铺着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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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清凉的空气,从窗口缝隙中灌入,片刻后,宋峦感觉到一股寒意,便将窗子重新关上。
她将那串红绳子从颈间取下来,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看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放进了化妆台前的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面。
拉开了柜子,一张《和离集》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这和离书并非宋峦所留,而是她穿越之时便已存在,应该是原主人早已书写,又或者如自己一般,出于某些缘故,并未交给赵南玉。
宋峦将玉佩与合离书放在一旁,她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这两件宝物,就会交给赵南玉。
或许是寒风太过寒冷,宋峦忽然咳嗽起来,赵南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嗓子有些痒痒,强忍着没有咳出,“我没事。”
赵南玉低着头,埋头奋笔疾书,但宋峦的咳嗽,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说完,他将手中的钢笔往桌上一放,然后走了出去。
宋峦还以为,自己将他叫进了书房,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一丝莫名的悲伤。很快,房间的门被推开,赵南玉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冰糖雪梨汤。
“喝吧。”赵南玉端起一碗汤,递了过去。顿了顿,他又叮嘱了一句,“最近天气凉,你身子凉,别着凉了,让丫头给你弄两根来,挂在屋子里。”
她的日常生活,他竟然都知道。
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纠结这些,宋峦端起他手中的汤碗,慢慢一饮而尽。她的声音确实好了很多,“谢谢。”
宋峦有种预感,今晚赵南玉,怕是要忍不住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正值少年热血,昨夜只是碍于宋峦的举动,方才饶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