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煊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捏住她下颌,不顾她的吃痛抗拒,让她与他对视,近乎咬牙切齿:“不相干的人?那是朕放在皇都的眼线,关系前线情报,你那些嫉妒心,不应该动到这上面来!”
今日太常寺卿张禄上禀,那阿荀突然暴毙于巫舍之中。
阿荀向来胆小沉默,与人无冤无仇,唯有近来入宫之举引人注意。
日前才入宫受问,如今便突然暴毙,这其中定然蹊跷。
也曾怀疑与前线战事有关,然而验尸发现是中毒而亡,伏倒在插花的案上被宫人发现拉起时,发现她胸下压着一把发簪。
而那正是当初姚君君初封贵妃的那回宫宴上,巫舍巫女献舞后,姚君君赏赐于她们每人的。
姚君君挣扎,却抵不过男子的手劲,又听男子阴沉道:“朕从来不知你竟然如此善妒狠毒,别人什么都没做就碍着你的眼,留不得?你的那些温柔似水,都不过是假的!”
他松手一挥,女子往后跌靠在软枕上,脸色煞白冷笑:“什么都没做?那日谁不曾看到那阿荀从重明殿中出来衣衫不整,臣妾有孕在身,皇上的心思便到了别人身上,那也就罢了,但那个阿荀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啪——
火辣辣的疼痛骤然在脸颊上蔓延开,姚君君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睁着大眼看着眼前人。
御景煊却指着她,齿间话语极冷:“朕没有碰过她,不是什么人,朕都愿意碰。你自己多疑善妒,此前对如音也是一样!”
听到那个名字,姚君君忽而呵呵笑了起来,双眸聚起恨意:“终究还是忘不了,还是最放不下,这才是皇上一直最想对臣妾说的话吧,只为了那个人!”
玄色龙袍的男子冷冷立着,不与她争辩,姚君君看不得他这般默认,更被激怒:“皇上对臣妾,到如今真的没有一丝情意吗?那画如音早就离开皇城,早就随着她的那些哥哥去了华枫郡!以为战场是儿戏?是她演戏的地方?两军交战到时候尸横何处都不知道!”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御景煊闭了闭眼,“因你腹中孩子,朕才如此纵容,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那些把戏。”
一句“好自为之”后,帝王离去,姚君君却恨得将身周绣枕玉盏全都砸了,器物相继碎裂的声音,在内殿之中持续了好一阵,吓得宫人都不敢靠近。
此前的犹豫都不存在了,既然不能做御景煊心中的唯一,不能当这诏月的皇后,那么殷栖才是她最好的依靠,她会让御景煊后悔今日!
候在外的孙艺看皇帝出来,赶紧跟上主子,轻声道:“皇上息怒,如妃她——”
“此事她自己都不否认,如此妒妇朕看谁要替她说话?!”御景煊快步迈出椒香殿,是一刻也不愿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