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微生坐在窗台喝酒,屈膝靠着窗棱,身后是深蓝的天幕与月,潇洒又带着些难喻的落寞,如音想起当初在七王府后山,午夜第一次遇见。
“早点睡,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如音出神间,夙微生已经下了窗台,躺在窗下的小榻上,手枕着脑后,闭上眼睛。
明日要离开堰城,今夜陶衍还有事要安排,夙微生便直接留宿在此,也当陪如音。
躺下后,如音一时还睡不着,枕边那方小盒里,是高旭昌给的三枚草里金。
每一枚上仅用朱笔写了个字,她还不太明白所对应的含义,得跟御皇柒汇合后,再让他看看。
逐渐,房中静得只剩清浅的呼吸,两人都睡着了。
蜷在床角的月光感觉到窗外出现的气息,并不陌生,绒绒的耳朵动了动没抬头。
立在树下的魅影修长,无声融于夜。
…
诏月皇宫
月华映宫墙,临驾椒香殿的帝王脸色沉郁。
巧卉匆忙在御前下跪,还未行礼,便被一脚揣在心口,同时听到男子冷漠的声音:“让开!”
往后仰倒的巧卉嘴里回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边连滚带爬往旁边让,帝王的朝靴从眼前迈过,大步往殿内去了。
那时姚君君正斜倚美人榻上,小憩养神。
不知是否想着什么,浅红的唇上似含着一抹笑。
珠帘骤然拨开,清脆叮铃之声凌乱,随之是男子扑面而来的气息,及低沉的声音:“巫舍阿荀是你的人干的?”
姚君君睁眼,看到眼前帝王面色阴沉,盯着她的双眸瞳中隐隐泛着暗红,阴鸷,寒冷。
她不紧不慢地撑坐起身,护着身前孕肚的模样柔弱,温柔道:“皇上来,怎么不先关心臣妾跟孩子,却问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