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在,但总得替我准备好,我回来一身风尘,先沐浴。”
如音说着嗅了嗅自己肩头,路遇黑衣人之后,她选择的小道更加隐秘,身上也不知被厉草划了多少道,沾了多少露水多少灰。
将一套素色的裙裳搁放一旁,雁还道:“奴婢这便去给小姐准备沐浴的热水。”
如音坐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终于是可以放松歇口气,不一会雁还又端进来一壶热茶和一些点心。
“现下只有这些,若是小姐还不太饿,可以等雁还去给您煮碗面。”
“不用了,就这些吧。”如音拿起一块糕点,一口热茶一口糕点,这现下她心思不在,只要能简单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雁还又取来平时备着的肉干给月光,再倒了半碗水,小家伙便窝在如音腿边吃着。
后来沐浴时,入水感觉身上有些细微的刺痛,如音在烛火下看才发现,厉草不止划破了她的衣裳,手臂上也有细细的伤痕,而且早前肩背受过的内伤也隐隐有些疼痛,怕是今日骑马回来过于劳累。
沐浴过后雁还伺候如音歇下,便退下了,如音躺在枕上,想着皇帝驾崩,皇子谋乱,而今日之后,眼看就是太子御景煊要上位了,朝堂风云变化,还不知会有何变数,估计此刻人人自危。
辗转反侧,明明身体异常疲惫,却因心中有事迟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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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光,鸡鸣时分,辘辘的马车声由远而近,宽大华贵的车驾碾过石阶,入了宫中,是太子的车驾。
楼宇之外,画玄朗收回目光,转身看到宫人扶着十皇子御思墨正从紫宸殿内出来,道是在殿中跪了太久,几欲晕了过去。
画玄朗向御思墨略一施礼,御思墨明显精神不济,被宫人搀扶着仍是尽力对画玄朗颔首致意,随后被宫人送往寝殿歇息。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画玄朗不禁想,现如今这诏月皇室子嗣中,除了太子御景煊,七王御皇柒,也唯有这位十皇子还有几分聪慧,其余的过于年幼,心性未定。
画玄朗悄然离开,走在宫巷之中,晨曦逐渐显露照着宫墙,远处钟鸣哀悼之声逐渐响彻整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