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秦如兰勾起嘴角,“东西都已经送到了祺舒宫,还能有什么变动不成?”
“川梓姑姑就来。”
话音刚落,川梓的身影便由远及近,额上有点点汗珠:“奴婢来迟。”
说来秦如兰和川梓还曾有过一段渊源,当年在王府时众人要挑选川子辈的宫女,川梓差一点就要去秦如兰身边侍候,没曾想主仆情缘太浅,她却成了要送自己走最后一程的人。
“贵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奉贵妃娘娘的旨意,许秦氏归家。”川梓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条对秦如兰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绣帕,那是她出嫁之前为母亲亲手做的,从布料到绣样,无一假手于人。
“请娘娘安心去吧。”
秦如兰睁大了眼睛,一边痴痴笑着,一边却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他们二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啊,一个杀人,一个诛心,到了最后关头也要我输的心服口服,不得不承她的人情。”
“娘娘……”川梓看她几近疯魔的样子很是不忍,避开了目光低声说道:“娘娘请吧,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好!”秦如兰干脆地收拾好自己窘迫的姿态,伸手拿过了那杯断肠毒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让我干干净净地回去吧。”
言罢,她仰头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又稳稳地放了回去。
不过一会儿,秦如兰觉得腹中绞痛难忍,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从喉头涌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景象已经快速变得模糊……
川梓眼睁睁地看着她口吐黑血瘫软下来,白裙上沾染了点点腥污又散在地,很快就断了气。
“为秦氏更衣,送去永平门吧。”
祺舒宫事了,这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又被关上,有如宁坤宫一样,不知何时才是再开之日了。
而永平门外,在秦大学士身边侍奉了三十年的管家带着一辆简朴的平头马车安静候着。
“来者何人?”
“小的是秦大学士府上。”
“行,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