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秦大学士少有见妻子如此失态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刚想要扶住她的胳膊,反倒被她抢先拉住了衣袖:“老爷,出大事儿了……”
待她断断续续将今日之事全盘复述,堂上的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各自的心事中。
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秦如兰已是一枚废棋,圣言如此,又是贵妃亲自说的,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看来陛下是心意已决。”
“难道真要让一个异族女子做大夏的国母吗?”
秦大学士苦笑着:“说是国事,亦是陛下家事,若是他一心如此,谁又能阻止得了呢……”
“长姐她……”
秦淮勐不过是刚起了话头,便被秦大学士抬手拦下:“从今往后,府中不可再提你长姐的名字。贵妃娘娘能让你母亲将这封罪己书带回来,意思就是到此为止。待她被送归府上,也只能立块无名碑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
秦夫人终于难以抑制内心的悲怆,放声哭了出来,连带着秦如霜也嘤嘤不停。
“如今如霜的婚事定了,淮勐的仕途也有了保障,对于如兰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只能闭嘴不言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如霜和秦淮勐心中都很不是滋味,用长姐性命换来的前程,到底是福是祸。
岳稚垣的动作很快,不过三日时间,为沐远滔和秦如霜赐婚的圣旨就已经送到了两姓府上。
与此同时,祺舒宫的大门也被再次打开。
秦如兰对这一日早有准备,提前净身换衣,一袭白裙配以浅浅粉黛,让在场众人又想起了当年金池城上下对这位秦大小姐的印象,便是“才浓人淡”四字。
但又恰恰是因为这四个字,当查出贵妃早产和西宫失火两件大祸的幕后黑手就是她的时候,才会如此令人惊愕。
“匕首、白绫和毒酒。”
秦如兰气定神闲地上前,正要伸手的时候,宫人却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