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家的几个掌柜们都被传上公堂了。
文尧复不知宁凝此举是什么意思,这些掌柜的都是文家雇佣的,难道还会向着宁凝不成!
几个掌柜一上堂,他就拼命使眼色,对人家飞眼睛眉毛嘴,五官都快不够他用了。
可令他失望的是,几个掌柜都回避他的目光,为首的郝掌柜更是恶狠狠瞪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怀疑事情是不是要出变故,果然就听郝掌柜开口,“大人容禀,那日宁郎中确实说他不知伤情,无法判断。是文无痕说当地没什么有名的郎中,把上官玉儿交给别人治,他不放心,就用最快最稳妥的船将上官玉儿运过来了。也是他怕河道拥挤,才调集那么多船,不惜花费巨资,占了河道。宁凝不过一个外人,如何能给他出这样的办法?”
那几个掌柜都随声附和,“是啊,我等当日都在场,宁郎中确实没出过这样的主意。”
文尧复大惊,“你,你们——!我这些年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背叛我,背叛文家?!”
“哼,我们都是跟你学的呀,宁凝不也待你不薄,连你的命都救过呢,你害起他来,还不是眼都不眨!”
郝掌柜鄙视地看着他,“而且我今日也是苦主!我娘要来找宁郎中看心疾,本来她是过几日才会过来,可我娘思念我心切,提前赶了过来,正遇上当日占了河道,她坐的船被挤到一边,摇晃太甚,加上人声鼎沸,害得我娘心疾发作,就此西去!可恨我当时还在调遣伙计,帮你家封河道,呜呜呜,娘啊,孩儿不孝!”
“啊?你就是那个苦主?”
文尧复一愣,“那你们又是为何?”
那几个掌柜的都说,“东家,我们要辞号,今日已经遣人将文书送过去了。”
“是啊,文家商号眼看就不行了,良禽择木而栖,我等不能陪着你们倒霉!”
文尧复眼睛都要红了,“文家刚一遭难你们就逃,枉费我这些年待你们不薄!”
“你待我们不薄,我们也为你出过力啊,咱们大不了就是两清了!”
“对啊,我等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又没卖给你文家,还不许我们另寻别处嘛!”
“住口!公堂之上,不得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