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艾主动说:“说来也奇怪,青哥以前对祭天台也不甚关心。他聪明,人又好。做生意上手也快,原本家里就是要他继承家业。真如此,哪有瞿寅这天大的便宜捡。”
瞿寅朝她扮鬼脸。
瞿艾白他两眼,继续说。
“两年前,他忽然来求我,说要进祭天台。我问他好好的,进祭天台作甚。他不肯多言,只说他不想继承家业了。为这事我还去问过我爹。那段时间,我爹和青哥关系十分紧张,几乎见面就吵。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青哥说重话。”
闫欣顺势问:“说的什么?”
瞿艾道:“说我爹做了亏心事,害死很多人。日后必定不得好死。”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棺木,低头抹泪。
“这算不算也是应了青哥的话。”
闫欣却道:“那为何是瞿家全家?”
瞿艾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问话问懵了。
“啊?”
闫欣道:“瞿青癔症……”
她的话还没说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瞿寅动作比人快,直接捂了她的嘴,拖着她到一边,小声说:“这话可不兴说。”
闫欣看着瞿寅那张明显吓白了脸。
“为何不能说?”
瞿寅拽着她的胳膊,说:“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少爷我好不容易忘记这茬,被你没心没肺一提,谁还在宅子里待得住啊。”
闫欣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瞿艾。
瞿艾面色惶然,但见闫欣看过来,便勉强道:“姑娘别听他瞎说,青哥不会这么咒亲人。不过就是癔症了而已。糊涂了的人说话怎么算数。”
闫欣想说那老员外怎么就这么应景死了呢?
这不就说明,这话算数了啊。
管家正好从外面进来,见灵堂上鸦雀无声,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挪到瞿寅跟前,低声说:“少爷,少夫人那边过来问药方抓药钱,谁付。”
瞿寅脱口而出:“我爹啊……哦,我没爹了。我付,让人家药店记在瞿家铺子的名头上,回头等我回京了,给他们送去。”
管家应了声,正要退下。又被瞿寅抓了回来。
“嫂子……啊,就是你家少夫人,我嫂子。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好些,要是没好,还要去请大夫。”
管家一脸苦相。
“哎哟,我的二少爷。这宅子的事那么多,小的哪有空去关心这些。况且昨晚上郡王爷身边那样的好大夫都看过了,还要什么好大夫呀。”
瞿寅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