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温泰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长宿。”辛温泰唤道。
“属下在。”
“你说,我和辛尔卿,有机会合作么?”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露出猫儿遇见猎物一般的神色。
“殿下,我看悬。”长宿当然知道他家主子是什么意思,“郡主虽有些娇蛮,却不是那种会被什么东西彻底冲昏头脑的人。她方才那番话,明显是清楚陛下的宠爱才是她最大的依仗,她是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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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辛温泰不满地咂了咂嘴,“你想办法从她身旁的人套套话,我也想知道,我的小兔子跑到哪里了。”
“是。”长宿垂眸应喏。他想,这杨姑娘和太子爷还真是有缘份,原本太子爷都要把那件事淡忘了,如今一下子又给勾起了兴趣。这下若是让这位太子爷抓住她,她可不会那么轻易脱逃了。
长宿深知自己这位主子恶劣的癖好。他身上几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劣根性:首先,得不到的,肯定是好的;其次,别人碗里抢来的,肯定是香的。
你说这杨姑娘,可不是巧了么。
何况,不仅女子之间会暗中较量,男人之间其实也是的。这柳梓唐是当朝的第一位状元,可以说对于圣人来说绝对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太合郡主又对他如此青睐——柳梓唐被别人抬得越高,越能激起辛温泰的好胜心。他就是莫名地想要较一较劲儿。
柳梓唐有的,他也要有。柳梓唐得不到的,他便要得到。
当然,还有辛尔卿那个贱女人。
辛温泰想起辛尔卿和父皇相处时那种由内而外的依赖,想起父皇对着她犹如慈父一般的神色,他就恨得想要杀了她!
从前在大兴城中,皇祖母就喜欢她,如今还要来与他争父皇的宠爱,她凭什么!不过是辛家的一个女子罢了,她才学不出众,容貌也不过是中等姿色,她凭什么?
长宿不知道眼前这位爷又在想些什么,虽然他脸上没有显出什么迹象,眸子里的神色却一点点往下沉。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儿。
长宿在心中暗想:也不知道柳状元、杨姑娘和太合郡主,到底是哪个会先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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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梓唐回乡的快马甫一出城,辛尔卿就坐着一架马车悠悠地往东都去了。她同父亲说自己昨日受了打击,想去东都暂避风头。其实只有幽兰知道,郡主这是心里不爽快,打算去洛阳会一会杨姑娘呢!
辛尔卿的车才出大兴没多久,就听身边的暗卫来报:“郡主,有人跟着咱们,好像是太子那儿的。”
辛尔卿和辛温泰等人的暗卫都是皇帝调拨给他们的,所以彼此之间多少也有个脸熟。辛尔卿眉毛一拧,怪道:“那个死变态派人跟我做甚?去警告他一下。”
“是。”
幽兰一边给辛尔卿泡菊花茶清火,一边好言劝道:“郡主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了,太子毕竟是太子。”
“哼,我就是看他不惯。”辛尔卿翻了一个白眼,“一天到晚挂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假慈悲!他杀辛温如那天,那副表情,好像全天下都负他,全天下都该死。我看若不是皇叔叔当时没有别的儿子,又碍于贺兰家从龙有功还因为他折了两个女儿,这辛温泰也当不上太子。”
辛尔卿虽然看着是个娇蛮的后宅小姐,其实脑子还是清醒的。昨日回家后父亲悄悄和她说了圣人可能有意与突厥和亲时,辛尔卿心中已经有了预期,因此对父亲想要尽快为她操办婚事一事也没有怨言了。眼下,能保证自己留在大兴,不被送去突厥,才是当务之急。
因此去洛阳会一会杨菀之是真,避风头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