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拿起棉衾盖在祁谓天身上,果不其然惊醒了浅睡中的祁谓天。
“是淳儿啊。”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估计是批改奏折太久了,忘记喝水导致的。
祁昭淳悉心地端给祁谓天一杯温茶说:“孩儿不孝,惊扰了爹爹美梦。”
他接过茶,浅浅抿了一口说:“淳儿来了,川羌怎么不事先通报一声呢,你没有久等吧。”此时的祁谓天不是九五之尊,而是一名慈祥的父亲,能够容忍骄纵的女儿。
她连忙摇摇头,跪坐在祁谓天膝下,将头贴到他腿上,柔声道:“孩儿对爹爹想念,岂是一般人能挡住的?”
祁谓天虽已料到祁昭淳此行的目的,但是看着如此孝顺乖巧的女儿,嘴角边宠溺的笑意未曾消散过:“当真如此?”
“当真。”
“莫非不是为了你的薛郎而来?”
“薛郎怎么了?”祁昭淳闪烁其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脸茫然地望着祁谓天。
“今日早朝之事,淳儿没有听说吗?”
“孩儿乃中宫之人,如何能够知晓前朝之事?”祁昭淳善于察言观色,发觉祁谓天有些半信半疑,于是先发制人道:“爹爹若是想要将前朝的趣事分享给孩儿,孩儿洗耳恭听。”
祁谓天也没有看出来祁昭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终未决断,只得把今日在朝堂发生的变法之争复述了一遍,原版比传闻的版本更过分,她甚至能够脑补出蒲映水尖酸刻薄的语气,以及薛鹤汀恼羞成怒的神情。
“诽谤啊,爹爹,这个蒲映水诽谤孩儿,您务必要治罪于他,还孩儿清白。”祁昭淳把头埋在祁谓天的龙袍中,假意大声抽泣,好似真的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