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进攻瀛洲,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守城的张姓小将虽不及林靖玗勇武,但算得上赤胆忠心,在断粮断水的情况下,还能坚守残城十余天,令燕云十六州的百姓全体转移至尹祁国边境。
只可惜,瀛洲兵少,又没有援兵,杀得不算痛快,但愿这次能够杀爽一点!
元忽耶仍旧身披羊毛大衣,穿着重型盔甲,骑着乌珠穆沁白马注目城墙之上。
然而,城墙之上的守将身披鹤氅,羽扇纶巾,端坐草席,焚香抚琴。
元忽耶这就纳闷了,怎么君奚国的守将都这么奇怪?
这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是降还是不降?
脑子好痒,是不是又要长脑子了?
“哎呀,急死人了,你去上前叫阵。”元忽耶对着军师高同尘下令。
军师也急,但军师不说。
终于该他上场表演了!
他学了几个月的叫阵对骂,精通“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类似的语句,这次叫阵,他一定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愿逞口舌之快。
倏地,城墙之上传来阵阵琴音,琴音抑扬顿挫,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一首《破阵子》跌宕起伏,令人心潮澎湃。
张师黯闭眸轻唱:“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元忽耶不通音律,只识弯弓射大雕,但是这首曲子听下来,统一神洲大陆的雄心壮志又被燃起来了!
“妙啊!”元忽耶拍手称赞,随后,粗鲁地举起马鞭问:“守将为何人?”
军师立于城下,同声翻译。
张师黯内心嗤笑对牛弹琴,但文人的风骨还是让他自报了家门:“吾乃君奚国次辅张师黯,瀛洲副大使知节度使张安定之父。”
“他叫张师黯,任君奚国很大的一个官,他说他是你的父亲。”高同尘自信地翻译道。
“大胆!”元忽耶恼羞成怒,区区弱鸡文人竟敢找死!
“十万雄狮听朕号令,踏平兖州!”
“可汗且慢!万一是空城计呢?”高同尘向前阻拦。
元忽耶一听,倒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个人是君奚国很大的官,一定手握重兵,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中埋伏。
可是,弱鸡文人如此羞辱他,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