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方池远远地候着,恭敬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说:“昭仪请。”
奚方池丝毫不想与萧薇沾边,他只想赶紧写完诗就离开,这个柔仪殿,他也是片刻不想留。
萧薇看着奚方池这个敬而远之、避之若浼的举动,不禁笑得霞光荡漾。
她披着薄纱弱柳扶风,皎白凝润的玉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脚踝上戴着一条细碎的月光石脚链,衬得玉足莹莹发亮。
她赤足来到书桌前,将一张纸递给奚方池,并置腚桌上说:“模仿这个笔迹把这诗誊在布帛上。”
奚方池打开这封小信笺,上面的词对仗工整,一看就是阿兄的曲风:“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首词是传情诗,描写了两人幽会的场景,暧昧皆在不言中。
“为何?”
“纸质的不好裱框,奴家总不可能让姐夫再写一次吧。”
萧薇口中的姐夫说的是奚方洺。
她从入宫起便一直呼奚方洺为姐夫,就算是被册封了昭仪,也未曾改口过。
这个要求并不难,可萧薇如此煞费苦心,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他来誊写这首情诗吗?
“仅此?”
“仅此。”萧薇的眼神变得纯澈又单纯。
奚方池显然不信,他疑惑地问:“那你何必设计这一出?”
萧薇食指竖在下巴上说:“这样更情趣吧,若是郡公答应了奴家先前的请求,奴家不是赚到了?”
萧薇口中先前的请求就是指和她苟/合之事,听到这里,奚方池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奚方池依旧不信萧薇的话,甚至觉得萧薇在戏弄他。
奚方池仔细看了一下铺在桌上的布帛,是明黄色且有九尾凤凰满绣,这是帝后才能用到的面料。
自此阿兄被褫夺封号后,所有吃穿用度礼仪规矩都降了一级,这个萧薇要他将阿兄写的情诗誊在帝后用的布帛上,万一祁谓天今后发难,这不落人口实了?
“我拒绝。”奚方池不假思索道,手中的佩玉被握得温热,暖暖的触感如同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