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洗髓草带来的改变不仅仅是淬体,血液滚烫叫嚣,他体内的血脉之力同样受到了某种激发。
凤凰真火的火焰精纯程度,随着药力的吸收也在不断地攀升。
皮肤被那霸道的劲力撑到皲裂、涨破,裂纹蜿蜒全身,血液汹涌而出,衣袍被浸透,在淌血。
一缸药液被染得如血通红。
身上的皮肉仿佛被剥落,又不断地重生出新的血肉。
旧的血气化为能量归纳体内。
新生的血肉却又在霸道的药液下腐蚀融化其中,沦为新的一轮血气。
且因为药力汹涌,他血肉重生的速度很快,他几乎能切身地感受到血肉生长出的痛楚。
即便如此,极致的痛苦还在不断攀升,将他撕扯为模糊血肉。
忍痛忍到极致,就连神经都是剧烈疼痛,他眼前一阵发黑,隐隐有要昏厥的迹象。
箫临有预感,如果停止对药液的吸收,淬体的效果虽然不会改变,但血脉之力的激发一定再难遇到了。
口腔中满是血腥之气,他将几枚用于提神醒脑的丹药咬碎服下。
丝毫不敢停止运转灵力吸收药液。
眼中一片血红,像疼痛激发了血脉之力,涌现出无尽火气。
血气、火气交融出惊人的赤红。
祁无月听到了咯吱咯吱的牙响,以及痛苦到骨头错位的咔啪声,鼻尖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他微微蹙眉,一睁眼。
好家伙,血人泡在一桶血水中。
箫临全是开裂的蜿蜒伤口,并且还在不断地淌血。
祁无月一慌,掀了被子,未着外袍,跣足下了地板。
啪叽,窝在他头发上呼呼大睡的小蝴蝶被带下了地,摔了个脸贴地。
摔醒了,小手揉揉脸,满眼惺忪。
小蝴蝶撑着地板张望:这哪?
祁无月扒浴桶往里看,下意识呼吸一滞,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披在里衣上,近乎垂到地板上。
银眸中满是急切,他指着那一桶血水问:“你这是正常的淬体效果吗?”
纵然他知道体修淬体的过程痛苦万分,但眼前的这一幕也实在大大超出他的预期,过于惊悚了。
箫临浑身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指骨捏在木桶边缘,留下几个染血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