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临脱了外衣。
又在祁无月“穿着上衣怎么看情况”的言论下脱了上衣。
这才跨进木桶中。
翠绿的药液没过体表,维持在肩膀下约有一掌的位置,箫临呼吸间皆是浓重的药香,透着清苦。
绿袍老头说过,将药力完全吸收后,药液的颜色就会退去,变成无色的废水。
他用洗髓草配合着众多药植,千辛万苦才萃取出了这一缸珍贵无比的炼体药液。
箫临运转灵力,尝试着将药液中的药力纳入身体。
一瞬间,药力汹涌,炙热如岩浆,灼烧皮肤。
痛。
皮肤火烧火燎的痛。
箫临皱了皱眉,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忍着痛,慢慢吸收药效。
祁无月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被子把自己团吧团吧,撑着脑袋问箫临:“你平时睡觉吗?”
箫临摇头。
他通常以修炼传承代替了睡觉。
祁无月点点头。
祁无月已经窝进了了被子里。
在他的床上。
箫临睫毛颤抖,只觉得这一缸药液更烫了,火上浇油一般的烫,灼热,难耐。
祁无月半阖着眼皮:“我有点困,先眯一会,你有事叫我。”
他打了哈欠,缓缓睡去。
大概睡觉是会传染的,小蝴蝶窝在他肩头,上下眼皮粘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一头扎进祁无月的头发里睡着了。
箫临看着这说好要替他护法的一大一小:“……”
吸收药液的痛苦还在逐渐加深,他运转灵力,尝试着加快药效的吸收。
药力流淌在体表,仿佛刮骨的利刃,血淋淋的疼。
额前墨发很快被汗水打湿,箫临皱眉忍痛,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这药液淬体过程中所带来的疼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仿佛一点点将皮肤的屏障打碎融化,而后肆无忌惮揉碎底下的血肉。
箫临头上不断地有冷汗滴落。
体表滚烫如炭火,经过药液的不断侵蚀,药力涌入身体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