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问得认真,孟行云小心翼翼说道:“昨夜你吐了好多血,送你回来后,邱掌门本想为你疗伤……只不过一探脉,发现并无任何伤损,你又……睡得熟,不像假寐,便打算等你醒来再说。”
睡得熟?假寐?
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该不会是看孟行云毫发无伤,自己脉象又体健如牛,故而以为昨夜的吐血是她在演呢吧?
孟行云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猜疑,“余师妹切勿多想,世间古怪之事多有,邱掌门与萧师兄他们亦是这般想,才让你先好好休息。昨夜你的样子,大家着实吓坏了,幸好余兄及时接住了你,不然头亦要磕破流血……
风止夜?
“那,他呢?去哪了?”余凉疑惑。
孟行云被问得愣了愣,他沉眉思索:“确认你无碍后,他便走了。”
走了也好,省得她将心悬着。
这次的任性给了她极大的教训,昨夜在擂台倒下时,体内的痛是前所未有的,每寸血脉涌涨,整个人像是要被炸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一般。
如果她在这里死了,是不是家也回不去了……
余凉心猛地收紧,孟行云此时正好端过来一杯热茶。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小抿了一口后,望了望眼前的他,眼神关切,是她差点沉沦的脉脉温情。
茶香在鼻尖缱绻,她突然磕碎了盏盖的一角,用锐片冲自己手背上迅速一划,一道红线显现。渗出莹莹的血珠。
视线随即转向孟行云的手背上——毫发无伤。
“寄情……”余凉盯着孟行云的手,缓缓道,“果然消失了。”
她感受到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还有怅然与空寂。
孟行云随同她的目光慢慢抬起自己的手背,略略一瞥。他不在意这个,更在意的,是余凉此刻那抹下定决心的决然,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孟师兄,你这趟离家已有一年,是时候回去了。”
余凉的声音很轻,却坚定无比。
这是她在下逐客令。
孟行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他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