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垂落眼帘,缓了口气,“若是我今日不留情,你也不会受了这伤。”
孟行云在灯下浅浅笑着,不由自主地抬手,拂开了她眼前的碎发,“换作我,亦会做同你一样的选择。余师妹……无须自责。”
“谢谢。”余凉轻念。
与他相处,她从来不用顾忌太多,无论做什么,他好像总会追随,认可,和不怪罪。孟行云对她来说,就如同名字,流云浮风,是最轻松的惬意。
见余凉手中提剑,孟行云问道:“你要出去?”
“啊!”余凉抽离了沉思,正了正神色,“是,我不放心吴婶,宁老说她家现在就她一个人了,若是出事,便无人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我打算在她家附近候着,以免出现意外。”
孟行云点头认可,“我同你去。”
“不用,”余凉拒绝道,“又不是危险的事,两个人蹲人家大门口成什么样?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余凉胆子大又好事的性子孟行云是知道的,想了想确实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便没再强求,只叮嘱她若是困了可运转内力,调息心法以缓解疲惫。
余凉一一应下,转身离开宁老院子,去往今日路过的吴婶家。
虽可说是“监视”,但余凉也不敢太过招摇,她寻了吴婶家附近的一棵大树,遮蔽了月色,躲在树下,便不易被人察觉到。
吴婶家的窗户仍可见烛光闪烁,投出女人略微佝偻的身影,在房中时而移动。
见人还在,余凉的心放松了不少。
一直熬到半夜,眼皮子疯狂打架时,村里万籁俱寂,家家户户早熄了灯,只有吴婶家的灯火还一直亮着。
本以为是吴婶太过悲痛,无心睡眠,直到余凉听到吴婶家中传来一声异响,疑似窗户开启的声音,随即房内的烛火泯灭。
余凉瞬间睡意全无,暗道一声不妙,立刻提剑冲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