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爷不必自责,即便当时遇到危险的不是您,翊王殿下也会挺身而出,对待部下,王爷向来如此。”守在榻前的副将张升道。
他跟随翊王多年,早已了解了翊王的性格,“跟随王爷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王爷从不会自持身份便高人一等,他和我们并肩作战,也和我们一样守护彼此的安全。”
翊王最看重军队的团结。
只有团结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用他的话说,在战场上,要完全信任自己的同袍,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多年来,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和翊王做了三年夫妻,沈幼安从前也多少听过一些翊王身先士卒的事情。
但他为救小哥而受伤,她还是感激的。
“这些不是四哥的亲兵么,怎会有细作?”长平郡王不理解。
张升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此次入林的人,除了王爷的亲兵,还有姜家派来的人。”
“姜家?他们为何要对四哥动手?这对他们有何好处?”长平郡王皱眉。
姜家是和戎人勾结到了一起,还是和河间郡王勾结到了一起?
他又想起谢知年之前杀死的二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帐篷外面,问道:“如今队伍里可还有细作?”
张升摇头,“不好说。”
虽然他们已经清理了一波细作,但也不敢保证剩下的将士都是安全的。
“那我四哥现在是什么情况?”长平郡王关心道。
沈放更愧疚了,“随行队伍中没有军医,翊王胸口这一箭不拔又不行。我想着这事因我而起,我得负责,就主动为翊王拔箭,谁知拔出来后才发现箭头断在了里面。”
长平郡王:“……”
沈幼安:“……”
让他小哥拔箭,他们也是一个敢拔,一个敢信。
“拔箭后,翊王执意要求赶路,结果当天就发生感染高烧不退了。现在好不容易退了烧,只是人还在昏迷。”沈放叹了口气。
早知这么严重,还不如让那支箭射他身上呢。
沈幼安皱眉,上前摸了摸翊王的脸,如沈放所说,烧退了,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半年不见,他瘦了不少。